竹语夜辉（五）

“我听说，你答应了？”老婆婆依旧做着自己熟悉的编竹篮工作。
“嗯。”辉夜姬在她身旁打打下手。
“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只求你开心。”
“婆婆......”她好像变回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是唤作“竹子”的那个名字的时候，在婆婆面前，她永远可以保持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老婆婆顺了顺辉夜姬的头发，轻轻地说：“如果没什么事，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
“好。”辉夜姬笑了笑，她不想老婆婆再为自己担忧了。
 
辉夜姬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她是自由的，虽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有这种清淡的日子很好地缓解了很多的不快。
“很久没去那里了。”辉夜姬借着月色出门，到竹林去了。
好像，路不似原来的了。说什么大傻话呢，只是我变了。突然间，辉夜姬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害怕。虽然说自己和那个人并没有见过，但...但是，就是觉得害怕。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去见这个人吗？还能再听到他的笛声吗？
笛声，就当辉夜姬犹豫不决的时候，竹林的深处响起了悠扬的笛声，那般清澈空灵，它所穿过的每一片竹叶，每一条小溪，每一粒尘土，都夹带着清香。
辉夜姬听着听着，就哭了，我是有多久没听见这笛声了。今晚的笛声很欢快，吹笛人像是遇上了很好的事情，连笛声都是跳跃跳跃的。
 
万年竹今天确实很高兴，他把晴明给他的笛中剑又改良了一下，手感更好了。最近人类也没再来犯，高兴。嗯？竹林里有人？他来到辉夜姬在的竹子附近的停留。
是个女孩？她在干嘛？万年竹靠近了观察，她这是......在哭？她不会是听了我的吹奏才哭的吧？嘿，连晴明都......不行，得问清楚。
“喂，人类，我的笛声有那么难听吗？你还哭了。”万年竹就这样站在了辉夜姬的面前。
辉夜姬听到面前有人说话，抬起了头。
这个人手里随意玩弄着一支竹子，他的样子很清秀，很......词穷中。难道他就是那个吹笛人。她急忙说：“不是的...我...那个...”
“我就是这山头的神仙，你这样做摆明就是在亵渎我的领地。”万年竹将在晴明那里学来的派上用场。晴明跟他说，有时候，装一下，会比直接威慑更有用。
“不是的，我...我只是觉得，没资格。”
“没资格？所以哭？”万年竹觉得自己跟不上这小女孩的思维了。
“你能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吗？”
“我对别人的故事没兴趣。”
“那我能听你吹奏吗？”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那个，您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可以......”
“我能有什么是需要一个凡人去做的。”
“我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好吧，你就说说你的故事。”万年竹皮这一下很开心。
 
辉夜姬说着自己的故事，毫无保留的，倾吐着内心。
万年竹久久没有说话，作为一个聆听者，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和耐性，这点无需多言。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这小姑娘对自己的兴趣那么大，很快，他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