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色的奇迹(3)

“嗯，如果你喜欢的话，请随意。姓名不过是代号，活着不一定有用，死了也没人记得住。不是吗？”
“啊，嗯……或许吧。”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面前的这个家伙似乎油盐不进，看似不经意的一番话反而搞得自己处处受制约——不甘心！
“绝对不能认输——”她暗暗下定决心，虽说并不是积极层面上的。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她亮出了自诩为“终极武器”的底牌——自爆式提问。
“我要什么没什么，山猫那家伙比我强上百倍，你怎么不去找她，偏偏找我这么一台破烂货……”
他伸手示意她停下。虽说他仍然微笑着，但是这笑容里却添了一丝惋惜。
“你说的‘那些人’，指的又是哪些人？”出乎意料的镇静。
“明知故问。”她没好气地回答着。
“‘你的笑话’，又是什么？”镇静依旧。
“……”她怒瞪着他。他没有回避，亦不愠怒，只是笑容渐渐褪去，遗留下的是淡淡的哀伤。
又过了几秒钟，他再次发问：“你说自己是台破车，要什么没什么。那么，你到底‘破’在哪儿呢？你认为自己缺什么呢？”
“够了，够了！”她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水杯直响，“我空有纸面速度，加速性和转向却差的一塌糊涂！空有一门看上去还不错实则差劲到家的烧火棍！除了天生视力好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有！这回你满意了，贵族中尉？”
他没有回答，只是等待着她的怒火平息。时间在重新归来的寂静之中缓缓流逝，她的情绪伴随着呼吸声渐渐平缓——是时候了。
“我问你，眼车的天职是什么？”
“侦察。”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地回答着。这些都是教科书上生硬的问题。
“那么，侦察需要什么？”
“视野和隐蔽。”
“你在这方面足够优秀了，为什么却一味地否定自己？”
“优秀？！”她歪着头，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你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山猫最羡慕同时也是最嫉妒你的是什么吗？”
“哈？羡慕，嫉妒？不，不存在的，她怎么会——”
他没有理会她，“是你那傲人的视力。你拥有跨越级别的优秀视野，为什么不把它发扬光大？你说自己机动性不好，那就静默侦察；主炮不理想？减少开火次数，在最恰当的时候挑有价值的目标开火不就行了？你是侦察车，是团队之眼，安心侦察，把输出交给身后的战友们，当你做足了贡献，我想没有人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你缺的不是自信，而是一点点觉悟。”
“觉悟？什么觉悟？”
“作为眼车的觉悟。”
“眼车的觉悟……”她轻声重复着，陷入沉思。
“你会怎么做呢，38 na小姐？”
她仍在思考着——或者说，是在自我斗争着。
“嗯，或许这来得太突然了吧。”他自言自语到，“这样，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最后的最后，请你——不，你必须记住，‘凡存在必有其合理之处’。”说罢，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