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你的论文交了吗？（二）

此为扩写，B站原作者：四喜吖-
    孟鹤堂站在门口，昏黄色的暖光在黑夜里缓缓流动，他刚好能看见周九良的侧脸。
    夜很安静，窗外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孟鹤堂感觉自己的心弦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在高中小树林五月的晚风里亲吻自己喜欢的姑娘的那种心动，而是在甘南年保玉则湛蓝的天空下目睹一朵花开的心动——他是个学文学的，对于美好的事物格外敏感。
    周九良明明不是多么帅气的一个人，却意外地符合孟鹤堂的审美，挺直的鼻梁符合，微抿的嘴唇符合，下巴与喉结的弧度符合，每一道线条都符合。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眼缘就是这么奇妙吧，孟鹤堂心想。
    而且，没缘由的，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眼熟。
    周九良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他眼中的情绪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晦暗不明。
    “嗨，九良……这，这么巧啊……呵呵……”孟鹤堂被周九良这么冷冷地一瞥，心里没有来地泛起一阵紧张，一口唾沫咽下去，把上楼前打得溜索的口头草稿也给一块咽肚子里了。
    “我……我……我刚好路过，呵呵……”孟鹤堂一手挠了挠后脑勺，一手往后挥，指了指外头的走廊。
    “把门关了吧，里面亮着灯，容易进飞蛾。”周九良连个招呼也没打，仿佛孟鹤堂不是自己的老师而是个路过的清洁工，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便低下头继续擦三弦。
    “哎，好。”孟鹤堂也没想起来周九良不喊自己孟老师好的事儿，乖乖地转过身去关门，还专程推了两下，把门关了个严实。
    周九良埋在黑暗里的右手，五指渐渐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棉布又猛地松开。
    但是没人看见棉布上留下的皱纹。
    “屋里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孟鹤堂没话找话，说着就要伸手去开灯。
    “非上课时间开大灯，电费归个人结算。”周九良抬头看了一眼孟鹤堂，悠悠说道。
    孟鹤堂想了想自己抽屉里那张愁容惨淡的存折，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干笑了两声：“呵呵，我给忘了。那什么，我能过去吗？”
    他抬起手指了指周九良身边的方向。
    周九良把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开，点了点头。
    “那个，你们班长上次说的那篇论文……”孟鹤堂抻着步子走过去，提了一把椅子就要坐。
    周九良伸手拦住他，把自己手里擦弦子的棉布递过去；“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