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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点梗】不负如来不负卿

【本文点梗来自张小九默,大家可以把所有点梗里的巍澜都看做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对巍澜,虽然性格没有变,但是身份、背景、相关剧情人物都会有改动,甚至会出现原创配角,up能力有限写着开心,如果还觉得ok那就继续看下去吧,当然,还要多谢这位小伙伴的点梗哟,可能跟你想的出入较大但是都是我的心意】
不负如来不负卿
      是夜。赵云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思,最近新出的连环绑架案已经让局里的每个人都近乎头秃,更别说他这个局长。
下午开的进展会议也是一片沉闷的气氛,很多线索说到一半就断掉了,其中甚至有一条,都快要探到绑架犯的身份了,突然就断得令人措手不及,也大大打击了大家的信心。
他们龙城调查局专门接手这种匪夷所思的案子,由于初初建立便初露锋芒,解决了几单让上面困扰许久的案子,调查局的名声也一时大噪,但大噪的背后跟随的是无穷无尽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局子,近乎于空降的规制,名声大噪没事,可懂行的人都知道,能继续保持下去才能让人信服。
而在继续保持的节点上,就是这么一件连环绑架案,阻碍了所有人前进的步伐。
局里尤其出色的成员有技术人员林静和丛波、外勤能手楚恕之、文员汪徵、心理学专家祝红,还有经常在他身边蹦跶没个正形的副局长大庆——
以及法医沈巍。
赵云澜撑在桌面上的手滑了一下,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打瞌睡,而办公室的门也被人敲响:“赵局,有新的发现。”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赵云澜揉了揉太阳穴,道:“进来吧。”
来人正是沈巍,对方穿着白大褂,手上拿了刚打印出来的报告,他关上门,说道:“这次很可能要找到嫌疑人的踪迹了。”
赵云澜猛地打起精神:“怎么说?”
他一边接过报告,一边听沈巍解释:“这是从龙城医院一位患者指甲里取出来的纤维的检测报告,这种特殊的材质今年才被研发出来,要到授权资源的人并不多,并且上面还附有工业喷涂染料,结合起来,可以得知是一双限量版古踏上的纤维。”
古踏是最近一个月大热刷屏的全球限量五百双的运动鞋,刚出不到一秒就被抢光,材质用的正是号称最舒服最适合用来做鞋的新型材料。
赵云澜立即起身:“想办法联系到古踏的总部,要到购买名单,我们现在去见这位患者……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从龙城医院找人?”
沈巍扶了扶眼镜:“倒不如说是对方来找我们。”
凌晨两点半,赵云澜和沈巍到了医院开了权限,直奔这个叫郭长城的患者的病房,对方正昏昏欲睡,看到他俩顿时清醒了:“赵局长、沈医生,我……”
赵云澜坐到一旁空病床上,开门见山道:“说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交代清楚。”
郭长城被噎住话语,哽了半天,才整理好来:“其实是这样的——”
两个小时前,郭长城打完工,经过一条巷子时,听到里边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好奇地往里面走了走,因为灯光昏暗,什么也没看清,就看见地上一个影子闪过,好像还拖了另一个人。
郭长城此时不知怎么,十分确信自己听到的是被捂住嘴巴的呼救声,正义感大发地跑了过去,等站定脚跟,才腿软起来,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突然看到背后有一个影子,赶忙闪身一躲,那人见偷袭落空,又临门一个断子绝孙脚,郭长城就是在这个时候,双手拼命抓住了他的鞋子,把皮都划了,那人没想到他爆发了力气,挣开后就跑了。
郭长城指甲断了三块,血止不住地流,十指连心,他晕晕乎乎地走出巷子打了车,在司机急切的话语关心中来到了医院,等被护士治疗过程中,他突然想到这件事,脱口而出道:“我想见调查局的人!”
沈巍当时正好路过,就拿到了纤维去检验。
郭长城说完了,看了看自己包成粽子的手:“我心想这件事一定和最近的连环绑架案有关,所以……”
“所以你报警,凭的只是直觉?”赵云澜笑了一声,“你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个绑架犯就这么拖着人在巷子里,还被你撞上了?”
“赵局长,我有很强烈的预感,绝对不会错的!那个人,他可能刚被绑架呢!”郭长城急切地说道。
可是那附近是监控死角,只拍到进进出出的郭长城,并没有第二个人出来,如何让人信服?
然而,接下来的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赵云澜的脸:“赵局,又有新的绑架案了。”
回到局里时,所有人都在做新案子的汇入,与之前的做一个整合和对比,汪徵说道:“对方一如既往地在被绑架人家里留下了一朵干玫瑰花和绑架信,信里同样只提了一个要求:让‘十莲'和他见面。”
这个十莲到底是谁,调查局也做过调查,但是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实在是太模糊了,网名,真实姓名,化名,都找过,排查过,其中失效的就有百来个,无法查到源头,因为有很多是大于五年的,可是绑架犯就只给了这个信息,仿佛十分确信那人一定会站出来。
于是,这天的加班内容变成了排查古踏限量版购买者加上分析新案子的情况。
赵云澜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沈巍看不下去,道:“你去眯一会吧。”
赵云澜眼里都是血丝,气息也很浓重:“你得一视同仁,所有人都这样,我也只敢闭目养神一会儿。”
沈巍心里不舒服了一阵,自从赵云澜察觉了他的心意,便一直这样隐晦地疏远他,暗示他不要搞特殊。
这种行为大概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赵云澜甚至会将自己的私生活暴露给沈巍,告诉他女朋友怎么怎么辣,然后大庆跟沈巍关系好,给他打小报告说赵云澜居然被女方嫌弃了甩了,可赵云澜不知道,又继续找人,刺激他。
但是沈巍知道,赵云澜最多搞暧昧,他不是滥交之人,虽然每次听到总归不舒服,他也隐忍着继续沉默。
赵云澜没等来他明确的放弃,干脆演戏演到底,即使忙案子忙得不可开交,也还要在他面前时不时提提假想女友,故作甜蜜。
沈巍暴露心意纯属他罕见的冲动,那天赵云澜追捕犯人时擦伤了手肘,沈巍给他做了处理,在静谧的空间里,灯火昏暗,两人距离很近,赵云澜看到沈巍专注低眸下的眼睫毛打了一层阴影到鼻翼附近,那感觉真是十分奇妙,他鬼使神差地看着看着,就把人眼镜给摘了。
赵云澜拿着眼镜一顿尴尬之际,却被沈巍顺势压了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里面汹涌的情感,都被赵云澜看得一清二楚。
他脱口而出:“多久了?”
沈巍如梦初醒,倏地起了身,把眼镜拿走戴好:“抱歉。”而后离开了,剩赵云澜坐在原位,一脸难以言说。
他是个双,只要对方外表吃到自己的感觉,是男是女倒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沈巍居然钟意自己。
其实从第一天见面开始,也就是两年前,在别的部门遇见时,赵云澜就十分喜欢沈巍这一款,书生气,美人型,性格不错,而且在之后的相处,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对方了。
当赵云澜意识到真心时,他停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赵心慈,还有因为父亲工作而死去的母亲。
然后他又想到了更大的担当——调查局正在筹备之中,已经通知他为局长,而他小时候目睹母亲因为残忍的犯人而死去,便立了誓:这辈子要抓无数的犯人,让他们都面对法律的制裁,一生效忠祖国,身心都投入其中。
赵云澜将这股子情感停得很坚决,只是没成想后来沈巍到了他手下当法医,而且对方居然也喜欢自己。
他当时就震惊了:沈巍怎么藏得这么好,他灵敏的同类嗅觉和高情商居然捕抓不到一丝痕迹。
也是这种超乎想象的隐忍,让赵云澜更加坚定——必须潜移默化地拒绝对方。
信誓旦旦不能忘,而且沈巍又是工作伙伴,那就更加不能接住这颗真心了。
所以赵云澜作了很多次,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了,每天都暗示自己为国效忠不能有杂念。
可是你说,作了这么多次,人家沈巍还是不离不弃的,赵云澜着实伤脑筋,有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既视感。
但他不能认输,危险随时会来,国家大任重于一切,所有这些在他心里都不会变。
那就对不住了,沈巍。
即使闭着眼,赵云澜也能感觉到沈巍那种隐晦又热烈的目光,正在扫着自己的轮廓,他只好继续闭着,等到人离开了,才疲累地一把趴在桌子上:让案子淹死他吧……
一直到天亮,排查终于有了结果,位于龙城的就只有两个人买了这款鞋,而且他们半夜去了郭长城说的那条巷子和被绑架者的家,还发现了鞋印,这两个人也都符合推理出来的身高。
大庆和老楚直接去见了第一个人,赵云澜本来想找林静一起去,结果那小子被手头任务炸毛,根本没时间,沈巍便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是真不知道我的意思么?赵云澜摸了摸后脖子,拿了车钥匙:“行,走吧。”
他们到了一个小区门外,跟保安打了招呼,算是便衣出行吧,一边往嫌疑人家里走一边沉默,赵云澜撑不住,调笑着开口:“这里环境不错,兴许我可以考虑在这附近安家。”
又来了。沈巍咬了咬后槽牙,道:“这附近工业污染越来越大,空气质量时好时坏,你得考虑好。”
赵云澜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对方却接得这么认真,他登时就说不下去了,舔了舔唇,想要转移话题,却在余光中突然捕抓到一个可疑的人。
对方穿着环卫工人的衣服,脚上鞋子有点脏,但是根本掩盖不了和他衣服格格不入的气质——
是古踏限量版,而且还是破损的。
那人不知怎么察觉到了赵云澜的目光,做鬼心虚地猛跑起来,赵云澜追上去,沈巍便跟,他指了指旁边,意思让沈巍绕路,来个前后包抄。
抓到人的时候只不过几分钟的事,赵云澜看着这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股直觉冒了出来。
果然,在随后带回审讯室审讯的过程中,这个大众脸无辜地说:“同志,我冤枉啊!我只是在垃圾堆里捡到这双鞋,刚好合脚就穿上了!”
祝红一边留心观察他的微表情,一边问:“可是有人看到你从这双鞋的主人房子里出来,怎么解释?”
这个痞子样的鸡窝头急了:“那我顺带在鞋里发现钥匙,我就想不住白不住嘛,是不是?而且人家也很久没回来啦,我也没搞破坏!”
审讯结束,祝红一脸严肃道:“他没撒谎。”随后送来的这人的身份背景也说明了真实性。
看来嫌疑人警觉性很高,提前把鞋子扔了,还顺带扔了钥匙误导他们。
赵云澜打开地图,一边思考,一边把郭长城遇险的小巷、捡到鞋子的垃圾堆和新被绑架者的家圈起来,又圈了嫌疑人的住址。
沈巍走过来看了看,刚要伸手指下去,赵云澜就下笔,他的手指就这么撞到了对方的手背,赵云澜登时觉得手背痒痒的,快速又明显地移开了手。
沈巍动作一僵,明显被他疏离的反应伤到了,随后才说:“嫌疑人的家可以排除了,把其他三个点连起来,因为垃圾堆的位置离巷子不远,应该是顺路过去扔的,家那边挺久没回了。”
赵云澜感受到他的难受,不知为何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混账,然后快速划出范围:“以这个三角形为基础,三公里之内的都得查,事情过去不到十个小时,他肯定走不远。”
这一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老楚和大庆又去了被绑架者的家,而赵云澜和一众调查局外勤都去了三角区,沈巍原本不必去的,但是目前他待在局里也没什么用,赵云澜不想和他过多地说话,就默许了。
为啥呀?因为赵云澜发现,他是真的受不了对方对话时眨巴眨巴的眼睛,就好像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是个负心汉似的。
任务要紧。这是赵云澜第无数次暗示自己。
然而,到现场的时候,赵心慈也来了,赵云澜嘴角冷了下来,他和父亲在母亲死后就没怎么交流过,突然要面对,难免不自在。
但是赵父秉公行事,处于工作状态,对他也是上司对下属的口令,赵父是听闻绑架案有重大进展,连夜赶了回来的。
地毯式搜索就这么开始了,赵云澜借口跑开,剩沈巍和赵父待一起,打了招呼后,沈巍问道:“您连夜赶回,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赵心慈点头道:“我也是近日收拾东西,突然发现自己用过一个网名,专门在论坛上回复别人对刑侦的提问。”
沈巍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诧异道:“您就是那个十莲?”
“嗯,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头像就是一朵干玫瑰花,而且那不是十,而是加号,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竟不知,如今会被一个绑架犯提出来。”
“那您到这里来……”
“对,跟他见面,聊聊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产生报复心理。”
正对着话,那边突然传来重大消息:“赵局说有发现!”
对讲机沙啦啦地响,沈巍和赵父相视一眼,立即往那边赶去。
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废弃工厂,警车围了起来,有人上前报告:“赵局抢先一步进去了,被嫌疑人牵制,对方一直说要十莲现身,否则就撕票。”
沈巍登时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让我过去。”
赵父道:“我早就说了我来的目的,你也不清楚来龙去脉,暴露了,惹怒对方,对赵云澜来说太不安全。”
他成功抓到了沈巍的软肋,而后穿上了防弹衣,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进了工厂。
一看,赵云澜正被那人挟持着,刀尖离他脖子十分近,他微微仰着下巴没动,看到自己父亲时面露诧异。
而嫌疑人正嘴角抽搐,打量着进来的赵心慈,声音沙哑道:“你就是十莲?”
他不仅声音沙哑,样貌也非常奇特,那一头长发之中夹杂着几缕紫色的染发,乍一看十分杀马特,穿的衣服也全是名牌,看得出来是刚买的。
而他的脚上穿的却是极其普通的板鞋,同样格格不入,也对,古踏被他扔了嘛。
常人一看他的打扮,可能会以为是哪家挥霍钱财的败家子非主流,但是赵心慈知道,他这身行头都是最近才做的,否则之前的绑架案发生时他这么显眼,应该会有不少路人有印象才对。
赵心慈点了点头,用尽量温和不具攻击性的姿势和他对话:“我就是十莲,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别伤着无辜的人。”
“无辜?”对方的情绪突然被挑起来,赵云澜被他有些颤抖的手弄得跟着紧张起来,那刀刃甚至划伤了他的脖子,现出一道鲜红的小口,“你知道我是谁吗?十年前,你在网上答疑,我问过你很多问题,每次用的都是不同的小号,烛龙、九阴……我的名字就叫烛九,有印象吗?”
赵心慈皱了皱眉,回忆起来,他印象深刻的问题并不多,毕竟问的都是门外汉和平民百姓……他的心脏猛地揪住了:“你是询问家庭暴力的那个人!?”
就算是切换小号,问的问题也是有联系的,这就是赵心慈能想起他的原因。
烛九笑了笑:“你总算想起来了,可是你知道吗?你给我的答案,把我的母亲害死了!”
十年前,烛九还在上初中,家里却有一个喜怒无常的父亲,经常心情不好就打他和母亲,于是他偷偷去了网吧,刚好看到一个叫十莲的人在论坛上回答问题,场面热火朝天。
烛九注册账号后语气卑微地问道:“你好……家里的父亲经常打人,要怎么办?”
他本以为自己的问题会沉入大海,结果没等两分钟就提醒他有回复了:“如若情况属实,将根据程度评判,最终确定家暴范围,可以的话,务必向身边的人求救。”
求救……烛九心灰意冷,身边哪有什么人可以求救……等等,也许那个人可以!
他想起偶尔有一位父亲的朋友会来串门,对方很友好,一定有办法的!
但是等啊等,没怎么等到对方上门,烛九没忍住,又上网找了赵心慈:“您好,迟迟得不到援助,母亲精神有些失常,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叮咚一声:“可以的话尽量陪伴在母亲身边,也可以去医院检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专业人士,那个叔叔好像就是某方面的专家……
就这么每天询问,有时候被注意到有时候就不走运,烛九小小的身体像被打了气一样越来越充满希望,终于在后来等到对方上门。
他赶紧求救,对方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的,而后,父亲同对方出去,再回来时满身酒气,揪着母亲的头发就破口大骂:“臭婆娘,还学会告状了!”
烛九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度过的,反应过来时,母亲已经没了呼吸,身上都是鲜血,他也被打得很惨,侥幸存活。
后来父亲被带走,他再也没看过对方,邻里街坊都在说“造孽”,他傻傻地蹲在母亲墓前,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十莲那样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却根本在害他?他的家庭破碎了,这笔账要找谁去算?
那时候烛九并不懂得复仇这件事,到后面长大了他才懂得什么叫仇恨,在一次去金主家打扫的时候,金主像施舍一条狗一样,踩着他的后背让他跪伏着,然后把满手的钞票撒到他身上,说都是他的,只要他继续做狗。
烛九抛弃尊严赢来了满身的名牌,对方越来越大胆,跟他说最近有笔生意,需要绑架好几个人,让他去一一绑来,他也照做了,他提出条件,要让金主帮忙找十莲,对方不屑一顾:“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天金主耍酒疯,拳头砸过来,烛九心理阴影一起,彻底翻脸,这最后一个绑的人,就是对方。
而他之所以会买古踏,完全是因为十莲说过,犒劳自己也是一种生活愉快的表现。
“现在,所有被我绑过的人都在这个工厂里,只要我不高兴了他们随时没命,所以十莲,向我跪地道歉,我就放过他们。”
赵云澜猛地皱眉,他的手早就被绑起来,不然还有挣脱的可能……沈巍?
他突然从余光里捕抓到沈巍的身影,对方从侧边一个破开的洞口进来,他急了,沈巍何时变得如此莽撞?万一被烛九发现,他也会有危险!
赵心慈显然也发现了沈巍的身影,但他握紧拳头,竟然真的打算跪下来。
赵云澜知道他想要拖延时间,可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丢弃自尊,实在不舒服,而沈巍已经潜入到附近了。
突然,工厂后边传来撞门的声音,烛九一分神,沈巍便扑了过来,抢先握住他拿刀的手一甩,刀飞出地面,沈巍和烛九双手缠在一起,赵心慈趁势而上,将烛九一把制住,铐上手铐。
沈巍解开赵云澜的绳子时,烛九猛然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他会撞门的,我备了份大礼,现在那边肯定热火朝天吧?”
赵云澜突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赶紧往后面跑去,而外面的人听到赵心慈的指挥后冲了进来,将烛九制住,沈巍却早就跟上了赵云澜。
赵云澜抢先来到了撞门声发出的地方,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储物室,里面传出呼救声,正是被烛九绑架的人,应该是刚刚醒来,才会在这时候撞门。
但赵云澜发现门口有一根细细的线,正因为撞门而震荡着,线的另一头——
他脸色一变,上前抓住细线,对里面的人吼道:“都他妈别撞了!”
可是惊慌失措的人根本就听不见,那细线看样子就要崩断了,赵云澜往手掌上缠了几圈,找到墙靠住腰身。
就在这时,沈巍赶了过来,身后还有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看到赵云澜的模样,他大惊,想要过去,对方却吼道:“别过来!快去联系爆破组!”
有炸弹!
沈巍揪心不已,见他线都勒进了手里,咬牙道:“你先忍一忍。”
他去叫了人联系爆破组,赵云澜靠着墙,一时间竟然觉得那撞门声蛮有韵律,他是十指连心被疼恍惚了。
然而恍惚之间,却有一双手覆了上来,赵云澜舔舔有些苍白的嘴唇,正看到沈巍双眼深沉地看着自己。
他笑了一声:“你是傻子吗?”
那一头的炸弹,只要线断了,或者摇晃程度深就会爆炸,届时整个储物室难以幸免,他和沈巍当然也会被殃及。
赵云澜和沈巍抓住细线的角度,刚好能让线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为爆破组争取时间,而其他人怎么会像沈巍这样冲上来呢?他们是去了另一头的炸弹区了,可是同样不乐观。
时间一点点过去,撞门声也渐渐弱下来,里面的人没力气了,添不了麻烦,赵云澜微微吁了口气,便听见沈巍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云澜怔一下,旋即笑道:“别搞得像临终遗言似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他手上流下的血可比他的话有说服力多了,沈巍感受到温热的血沾到自己手上,隐忍道:“我原以为我是对你日久生情,可后来我才发现,是一见钟情。”
这大概是耗费沈巍身上所有浪漫细胞才能说出的这辈子最油腻的情话了。
赵云澜不知道,两年前的那天他们初遇,沈巍远远走来,看见一个颀长挺拔的人影逆光站着,原本是不想打招呼的。
那人正是赵云澜,他自来熟地走过来,嘴里咬着棒棒糖,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赵云澜,来这里找资料。”
沈巍和人不熟时看起来很高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跟他自我介绍,沈巍抬眼,就这么掉进了对方的眼神里。
他一直对这个眼神念念不忘,以至于后头听到调查局成立,还主动要求转到那里,在调查局的日子里,他对这个人越发地关注,回过头来已经是痴迷的地步了。
情感暴露时,沈巍是惶恐又开心的,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他可能再也不用隐藏那些隐晦的黑暗的思想——比如对赵云澜的占有欲日益泛滥到想要挖掉每个看到他的人的眼睛。
赵云澜被他的话惊到了,沈巍何时这样露骨过?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沈巍一见钟情。
爆破组的拆弹进程还没结束,赵云澜脸色苍白地想道,如今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他作为调查局局长,正在忠诚地为人民服务,而一往情深的沈巍在等他的回答。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脱口而出:“我伤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这么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就算是现在,沈巍也在承担着危险,他们这一行危险处处都在,赵云澜也千遍万遍地提醒自己,不要把爱的人卷进来,所以他矫情地时时刻刻暗示沈巍,他不会回应这份爱意。
那么现在呢?这个爱你如痴的人,正和你携手面对危险,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甚至在你耳边声声诉说他痛到深处的爱意,你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再那样混蛋?
赵云澜忽而偏头,对准沈巍的嘴唇亲了一下,由于动作限制,那一下就跟蜻蜓点水似的,但足以让沈巍疯狂了。
只听赵云澜严肃地说道:“那你可要想好了,今后跟我在一起,像这样的危险会面临无数次,如果我非死不可——”
“那我就陪着你,无论何时何地多少次,我都陪着你。”沈巍飞快地抢道,他眼圈泛红,要不是局面特殊,估计就发狠地吻上去了。
后来呢?当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炸弹成功被拆除了,危险被解除,人也救了出来,那个教唆烛九的金主被带去问话,烛九已经被赵心慈和他的队伍抓走。
赵云澜的手得到了医治,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法拿东西,这也导致调查局的人有一段时间苦不堪言。
因为他们每天都要忍受被撒狗粮的痛苦,每次敲开自家局长办公室,沈巍基本都在,或是帮他翻文件或是喂饭,赵云澜就跟个大爷似的坐着,顺带调戏沈巍,看到他们来了也不避嫌,脸上就差贴个字条明明白白地写上“我家媳妇是沈巍”了。
再后来,赵心慈默许了他们在一起,再再后来,大庆给调查局招新,迎来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郭长城抓紧了挎包的背带,紧张地拿出了通知书:“我是来报到的!”
老楚看不惯他这么没有男儿气概,过去吼了一句:“说什么呢!大声点!”
郭长城登时跳起来,大喊道:“报告!我是郭长城!是来调查局实习的!请多指教!”
祝红走过来,拉住受惊的小郭:“欢迎你,提醒你一句,非礼勿视勿听勿言,别说红姐我没提醒啊。”
郭长城:“?”
在办公室的赵云澜打了个喷嚏,正好沈巍过来,以为他感冒问了一句,赵云澜张开双臂:“过来。”
他老早就想要把美人抱在腿上坐着了,那感觉一定非常好,只可惜人家沈巍过来了,直接把他抱起身来,破灭了他的幻想,他心生一计,把人绊倒在沙发上,馋馋地亲了一口:“今晚来我家吗?我们谈一谈同居的事吧?”
沈巍不得劲,又把他按下来吻了一通,眼里隐隐有火:“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他说着起身,赵云澜佯装失望地躺到沙发上,唉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身许国家呢?”
沈巍握了握拳头,转过身去,看到他在笑,又回去把人压住:“事先说好,是你先刺激我的。”
第二天,实习的小郭无意间看到赵云澜在一脸悲痛地揉腰,不由问了一句:“赵局,您没事吧?”
赵云澜旋即装作若无其事:“那什么,小郭你好好干啊!”然后就走了。
拐角遇到沈巍时,赵云澜痛并快乐地搂住他的肩膀:“宝贝,我是真没想到……”
沈巍红着耳朵:“我说了,是你刺激我的。”
“我要补偿。”
沈巍吞了吞口水:“什么?”
再再再后来,善于发现小秘密的小郭又无意间看见赵局和沈法医脖子上的东西,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面记录了特别多琐事,连副局大庆爱吃鱼干、楚哥爱打呼噜的事都有。
然后他补充了最新的一条:
赵局和沈法医有同款吊坠,上面好像挂着一个戒指,特别好看。
写完了,他又想了想,把“好像”两个字划掉了。
【我也没想到竟然写了这么多,服了自己,还有两个坑,加油呀,再次谢谢点了本篇的张小九默,写得不好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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