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飞】飞鸟行梦(4)

他就这样感受着，感受着可乐的冰凉一点点消失。
“你见过飞鸟吗。”火麟飞的语气终于认真了起来。
“见过啊。具体一点的话大概就是看见白色的水鸟从远处飞来，扑棱几下就钻进了大片的芦苇之中，再也寻不到踪迹。”火麟飞的问题虽然听上去有些令人摸不着北，但龙戬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
“我也见过。只不过我在梦里看见的。”火麟飞终于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拿着瓶可乐。但他只是拧开盖子，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看见这个也不至于现实里那么恶劣吧？”龙戬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啧。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知道了。你说吧。”
“蓝色的飞鸟穿梭在纯黑的空间里，向着前方越飞越远。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的火焰，把冰一眼的飞鸟给吞噬了。然后我醒了。”火麟飞喝了一口可乐。“本来我并不觉得这个梦怎么样的。可当我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却老是想到这个梦……”
“总觉得离你太近哪天会害死你啊。”
“你这人啊……”龙戬敲了敲火麟飞的头。“真是从内到外都很欠啊……”
“只是一个梦而已，怎么还和三岁小孩一样。”
“你懂什么，这个叫想象力丰富。”火麟飞给你龙戬一个白眼，龙戬打自内心觉得这个表情丑爆了。
之后，火麟飞终于还是进了篮球队。因为说话太过欠揍，每次他都能和队里脾气最爆的风耀吵起来，打架也不是没有过。要不是龙戬每次都跟风耀说火麟飞他就是这样，没准这会火麟飞已经不在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火麟飞其实并没有和篮球队的谁关系特别特别好过，尽管他是个自来熟。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戬竟然成为唯一最了解他的人。人际关系会变成这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们关系变得很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初遇，还是之后公园长椅上关于梦境的讨论，亦或者是某次期末考试后回家下雨一同分享一把伞。
在很久以前，在某个同样的夏天里，在龙戬还没有讨厌雨天的时候，一切都是轻快的。尤其是在期末考试之后。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当考到最后一门的时候便开始下起了大雨。这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趋势。直到放学也终是没有下停。
不过对于龙戬来说，下不下雨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他是随身带伞的，下不下雨无非就是热一点，冷一点便罢。
当龙戬离开教室，刚把伞撑开时，一个快得可怕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影忽然钻进了他的伞下面。
“龙戬，我没带伞，跟我分享一下呗。”那人话倒是说得轻巧极了，龙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谁。和他这样勾肩搭背的，除了火麟飞，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莫名其妙身上传来的潮湿的感觉倒让龙戬很在意。等他再转过去一看，却发现火麟飞身上早已湿了个透。
“你先放开我行吗，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弄得浑身都是水。”
“不要。”
“唉，拿你没办法。”龙戬叹了口气。“那你得好好钻在伞下，别淋得更湿了。”
“还是龙戬够厚道。”火麟飞比出了一个赞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