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兔（十七）

卜凡摸着岳岳的头发，一直忍着肩膀的疼痛，也没松开他。
平常看起来软乎乎的兔子，咬起人真的是又狠又没有分寸。
岳岳的眼珠红得像是渗出了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救救我。
声音像是被压在心底，无法嘶吼出声。
岳岳定了定神，松开卜凡的肩膀，颤抖着咬住自己手。
大睁着的红眼睛流着泪，头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
“岳？”卜凡捏着岳岳的脸颊，试图让他松开嘴。
岳岳摇摇头，挣开卜凡，另一只手撑着地，开始向后退。
“你过来。”卜凡一把拽过岳岳，捧着他的脸呼喊“岳明辉？”
岳岳的眼珠一闪而过黑色继而又变成血红，咬破手流出的血擦着嘴唇滴落。
卜凡心急地吻上岳岳的手背，血珠从嘴角划入，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不...要...”岳岳嘴里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恍惚间松开了牙齿，失了神的双眼呆呆的看向墙角。
卜凡把岳岳摁倒在地上，钳住他的双手，凑着嘴唇亲了过去。
毫无章法的吻像暴风来袭。
岳岳像是溺水后得救的人一样，在撕咬般的亲吻中，狠狠地从卜凡嘴里补了一口气。
“凡子....”
“老岳？”卜凡慌乱的揉揉岳岳的头发，手顺着他耳朵轮廓移到脸颊，“你吓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嘶.....手好痛。”岳岳抬起手，瞅着手上带着斑斑血迹牙印。
“我把自己咬了？”岳岳眼睛里的红色已经悉数褪去，长耳朵也消失不见，头发的颜色也恢复正常。
卜凡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岳岳，“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我......”看见你亲我算不算。
嘴唇火辣辣的，岳岳盯着卜凡一时语塞。
“算了，你先歇会儿再说。”卜凡把岳岳从地上抱起。
岳岳双手圈着卜凡的脖子，近距离注意到卜凡嘴角有一个微微撕裂的小伤口。
“这也是我咬的？”岳岳指指嘴角。
卜凡看着岳岳沾满血迹的嘴唇，笑了，“是的啊，你得赔偿，不过你得先休息会儿......唔。”
速度极快的，岳岳在卜凡嘴角印了一下。
“我刚刚好像看见一只兔子。”岳岳道。
“兔子？什么样的？”卜凡把岳岳放在床上，手指摁着嘴角。
“眼睛红红的，毛茸茸的。”岳岳在空气里画了个圈，“这么大个，灰色的。”
“那不就是你变的吗？”
“我？”
说来也奇怪，变了这么多次也没在镜子里见过自己变兔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卜凡从包里翻出双氧水，拉过岳岳的手。
岳岳摇摇头，沉思片刻，又使劲点点头。
“我刚刚好像看见兔子咬你了。”岳岳突然坐起身，拽住卜凡的衣领“快，咬哪儿了，我看看。”
“没有咬到。”卜凡帮岳岳重新躺好，“我躲开了。”
刚说完肩膀就抽着疼了一下，卜凡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