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1=デスティニー(2)

“结芽患有先天性的心肺功能不全。”亲卫队首席垂下目光。
宛如地面突然裂开，卫藤 可奈美向后踉跄一步。年幼的剑士从御前试合开始一直若有若无的那种莫名的紧迫感，两次被打断时仿佛还有没有下次见面都不一定的不舍态度，如今完全可以解释了。
“即使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治疗，活到成年都很困难，何况早在小学的年龄她就开始接触御刀。”狮童真希咬住了下嘴唇，“完全没有治疗的可能了，全靠注射noro，才勉强护住心肺。”
“——！！！”
美浓关的刀使因为听到了惊人的单字而几乎身体一震，但强行抑制住了自己没有表露在外表上。柳生新阴流剑士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注射……noro？”
“啊。”亲卫队首席点头说道，“似乎noro有刺激并强化身体器官的功能，经过处理之后注射进体内，这样的治疗确实让结芽再度站了起来。实际上，本来强化的器官也包括身体四肢的，但那孩子认为用noro强化之后的身体获得的胜利不能算自己的胜利，因此反而完全抑制了这一强化。她是个纯洁的孩子……比仆有荣誉无数倍……”
亲卫队领袖的手指深深戳入了掌心：“但，那是无异于饮鸩止渴的治疗方式……这样的强化只是外部的强化，对脏器本身来讲反而是污染，只能让结芽自由活动，却不能让结芽的寿命增长。而且……体内的noro一旦没有结芽的意志去抑制的话，很快就会成为荒魂，因此一旦死去，注射过noro的人连遗体都不能留下。结芽接受了这样的因果，只是为了能够让世人记住她……只是为了能够让和她同等实力的可敬对手记住她……”
“怎么会……”
不是燕结芽的错，因为压倒性的无力，甚至连迁怒都无法归咎于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一个“人”。拥有着狮童真希所希冀的一切的燕结芽，唯一欠缺的一个东西……却也是致命的一个东西。而唯有天寿，是无论天赋、智慧、手段、荒魂……狮童真希所知的、所向往的、所唾弃的一切手段所无法挽回的。
无论注射noro还是苦练技艺都无法从命运的手中保护这个可怜可爱、可敬可畏的小妹妹，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向着不可挽回的死亡起舞。狮童真希有的时候真的想哪怕多注射几管noro也好，把年幼的剑士可能要出阵的工作全都一股脑揽下来，免得让她受苦；但即使在这个时候，亲卫队首席也很清楚，那样做除了剥夺燕结芽的登场机会之外，并不能延长她的寿命。狮童真希不止一次地希望如果能够把自己的这身体魄换给燕结芽，由自己来承受病痛，在这样杰出的后辈的庇护下死去，哪怕依然死无全尸，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然而，那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到的。力量并不能守护她……狮童真希所知的一切都没法守护她，但是……啊啊，如果在无论哪里的谁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的话——
“……对不起，”亲卫队的领袖突然冷静了下来，用力按住额头，“不该跟你说这些来加重你的压力的。”
虽然实力上比自己更强，面前的冠军也是自己所必须守护的对象，无论是作为人、作为刀使、还是作为结芽的好对手——这样的判断在狮童真希恢复冷静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头脑中，希望这些话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