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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试写——“不可明状”之恐惧——《两个字》

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墨水一般粘稠又深邃的黑色压制的我动弹不得,我咽了一口口水缓解喉中干燥而又刺痛的感觉。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其实看不到,在黑色的幕布后那里应该就是天花板,如果我还没有被恐惧扰乱了方向感。体液在衣物的包裹下化为蒸汽又凝成汗珠,被子中我的身体如同蒸笼一般,我好像感觉到寒毛也因为毛孔的开放而一根根的跳出。
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但如此粘稠的黑暗中可能隐藏着什么的未知感反而刺激我打开了眼睛,我张开嘴散发出嘴里的干燥与好像堵在嘴里的沙哑呻吟,那确实只能称为呻吟了。我尝试小声说话却怎么都像是将要渴死之人的冷笑,这种我其实没听过的声音。
我起身去打开窗户,手机微弱的亮光下没有什么东西在,我安下些心。冷风的灌入使身上的汗突然的蒸发了,体温剧烈的流失使我不住的发抖。
我回到桌子旁喝水,凉水冲过之后喉咙的干燥疼痛并没有被缓解,我摸索到一个椅子坐下喘着粗气,身边室友的胖脸现在看起来异样的端庄与亲近。
虽然刚才的经历确实是梦,但我仍迫切的希望它是梦,它是如此的真实,我现在好像仍然能感到那挥散不去的恐惧如雾气一般包裹着我。
极黯的昏光中我依稀分辨出自己在一个房间里,面前有一排排的桌椅朝着一个方向,是教堂吗?我尽力的往前看但周围太暗了,视野的尽头也是一排排的桌椅,周围也是看不到尽头。
我尝试扶着桌椅往前走,出于谨慎而好像随时会踩空一样学着腿疾的人一步步扶着桌椅踱步向前,不知走了多久,周围仍是一样的环境。我不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鼓起勇气往前走了,还是仅仅在原地因为不安而荒唐的臆想,我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笔,我放在身边的桌子上作为记号,我告诉自己如果一会自己仍在这支笔边就逼迫自己往前跑。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往旁边看时那支笔仍在桌子上,我确定了自己的臆想及胆怯,我置气地去抓那支笔要把它扔在漆黑的应该被称为地上的平面。
手中的滑腻感吓到了我,我的手如石头一样的缩了回来,这是我才看清那支笔的形状有些奇怪,如同圆锥一样,本来笔直的形态也因为我的触碰而开始扭曲,我依稀认出这是触手!
我失声尖叫后退时碰到了另一边的桌子,像是得到了信号,我爆炸了一般转身向前跑去,这次我确定我动了起来,脸边的风告诉我的。
我跑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我跑着,我好像感觉到那个触手追上我了,它湿滑的尖端触碰到了我的脚踝,它会在黑暗里突然的膨胀迅速的增生,瞬间会有无数的触手突进到我的前面,它们会缠住我把我拉向身后无尽的黑暗,那好像是无尽的旅程,我会一直后退,一直后退,恐惧甚至被困意压制的漫长。
不知什么时候我停下了,那是说不出的时机已到,总之我停下了。我喘着粗气,不敢往后看,我实在是累的动不了了,也许这就是时机,总之我安心了,被追上也好,我甚至想触手把我缠的不那么紧,不然我会睡得很不舒服。
它来了,在面前的仅有的视野里,触手们缓缓的伸出来,向我伸过来,我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承受了如此的劳累,总是要被追上的。它们爬上了我的身体,在衣物的间隔下它们缓慢而又无力的动作在我身上不停造成难耐的痒。
一只触手爬上了我的脖子,只能说和我的想象不一样,的确是滑腻的触感没错,但能感觉到它滑粘的液体包裹住的躯体是粗糙的,许多的吸盘像是在吮吸我的汗液一样不住的蠕动。我的手指上滴到了它的粘液,如鼻涕一般的滑腻感,不同的是永远也不会变得干燥,是滑的液体都会有粘粘的触感吗,我突然想到这个。
触手不停的蠕动着,我注意到黑暗开始移动了,本来像液体一样的黑暗慢慢化成了烟,又渐渐淡成了雾,在雾中是漆黑的什么东西,有几个反射着光的莹光一般的点,但周围是没有光源的。
那片黑暗慢慢接近了我,我的脸好像也融入了那片黑雾,那东西太大了,那些光点在我头顶很高的地方朝着我,黑暗中不时有粘液滴在我的身上。那些光点低了下来,黑雾越来越近,要被吃了吧?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坦然了,但这是我又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身体不住的颤抖,触手好像因为感觉到我的颤抖而馋的越发的紧,我好像感觉到黑暗中巨大的嘴慢慢张开,湿咸的气息开始飘散。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收音机一样的杂音,那是如同伤痛的野兽忍住了喉咙中涌出的血的嚎叫,尖锐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仇恨与哀怨。如果西方神话中的诅咒确实存在的话,就应该是用这种声音对别人进行刺耳的折磨吧,我感觉到我的理智慢慢的消散,因为我可能在雾气中看到了它的脸,如果它有脸的话。
雾渐渐地散去了,触手也无影无踪。它仅仅是为了在我耳边发出那种恶毒而又刺耳的声音来折磨我吗?又或是用它丑陋的无法形容的脸来污染我的眼睛?想要摧垮我的逼疯我吗?
差的远了!我不禁冷笑出来。诚然它比我所看过的任何猎奇都要恐怖丑陋,那所有的加起来呢?我想不出,正如它的长相,以此对等起来使我安心了不少。
是啊,它差的远了!我出于兴奋而尖叫起来,但声音马上就被黑暗吞噬了,甚至我自己也没有听到。我一次又一次的尖叫,只是为了确认我确实叫了出来,也是为了确认我的声音确实被黑暗给吞噬了。
我开始鼓掌,依然听不到声音。我拍打桌子,把椅子不停开合,把鞋子脱掉往地上狠狠摔打,都没有声音。
我…聋了。
我的确是聋了,脑海中不停回荡着那怪物的叫声。我要承认,虽然那声音如此的扭曲与可怖,像野外断断续续的信号一样令人不安,但我确实听到了,不愿意承认的是,我听懂了。
我听懂了它的尖叫,哀怨而又仇恨的尖叫,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
它说了两个字。
不亚于浓稠的黑暗。
不亚于触手的滑腻。
不亚于丑陋的尖叫。
它说了两个字。
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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