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深渊（杰克X奈布.2）(2)

仿佛什么都一样。
他以为在杰克面前他会像之前那样激动，会控制不住情绪，但是事实上什么也没有了。
对方的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奈布触电般的想要移开，但那只手却还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放开。”
“奈布。”杰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语气温柔，像之前一样，“奈布，你累了吗？”
“先生，你还想做什么？”奈布声音说不出的疲劳。
那只握住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奈布低头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很漂亮，曾经在他发间温柔的穿梭。
听见奈布刻意的称呼，杰克感觉某个地方的酸涩，让他喉咙发哑。
“...我想回到以前。”杰克伸手，轻轻掠过他微长的头发，“我害怕了，奈布，我想回到从前那样了，我害怕了。”
事实上痛苦的记忆比美好的记忆更能让人深刻，人对一个人，特别是非常亲密的，朝夕相处的人，有时印象最深刻的却是痛苦，并非美好。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能更容易原谅朋友，而很难放下家人的错误。
但是杰克对他来说不一样，杰克曾带给过他的美好，他都记在心里，以至于后来发生的，如同黒坛子中的异地清水，又被染上墨汁。
“...什么时候的以前？”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睛一样无神，“是在我从未出现的以前吗？”
以前就是以前，世界上永远没有回去的以前。
杰克僵住了，他看着奈布暗沉的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光泽了，让他看着心惊，仿佛是什么的终结，而终结意味着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
而终结就是终结。
“...只属于我们的以前，”杰克听着自己的声音虚浮，“奈布，那时候我们能在一起做事，我能报你，你能在我身边睡着...而不是像这样，奈布，我不应该，你也不该...”
他感到自己语无伦次，毫无逻辑。
他不该什么呢，奈布又不该做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错与对，但是杰克知道，他害怕，他需要这个人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晚上他会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下意识触碰身边，直到碰到一片冰冷，杰克才意识到，这个房间有多冷。
他想念那双清冷的眼睛，想念对方轻声叫他的名字，他想念那个人清瘦结实，可以抱在怀里的身体，然后他也想念那个人在晨光里的睡颜，白皙的，平静的。
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了，那双死灰般的眼睛以及自己握住的纤细的手腕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那个人已经没有了，他的奈布已经消失了。
“我不信了。”
是他习惯信任这个人，也习惯这个人信任他。
直到奈布说不信任了，杰克这才意识到奈布本就不需要信任他。
也许瓦尔莱塔说的对。奈布能够自己独活，他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属于谁的存在。杰克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奈布是可以独自在阳光下生活，他可以结婚，可以有自己的家庭，可以不在黑暗里。
但他太习惯拥有这个人了，这个人只为自己而活，他对这个人了如指掌，他清楚这个人的一切，但是这个人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了，他可以自己生活，他可以不需要自己，他可以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