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帝国：秃谈卡盟④龙夫与蛇

四：龙夫与蛇
一片茫茫的黑暗。
孙亚龙睁开眼睛，看着这片黑暗，他脑海的意识里很是模糊，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以至于记忆都有些驳杂。
“这是哪？”
他仿佛悬浮在空中，身周无尽的黑暗，让人莫名地心底里升起绝望之意，完全提不起哪怕一丝的力气。他只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眼前的一切却由模糊不清的云鸾渐渐地铺张开来，在视野的画面里润开一面往日的情景。
他看见自己站在峡谷之巅，左手紧握着一柄铁链镰刀，右手抓着一柄泛着白银光泽的大刀，胯下夹着一只巨大的蜥蜴。某一刻，漫天箭落如同风中梨花，耳边风声如白驹奔掠，他扬起头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也被炙热的战意所覆盖。
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天空中压城黑云里的腾转挪移，当年明月下的那个男人的脸庞又渐渐地明晰了起来。
“五五开？”
孙亚龙微微张嘴，那张脸上的五官位置可谓是别具一格，形成的那张怪异而让人怀念的脸庞，让他有些无法置信。
这家伙……不是已经死在诛仙之战里了吗！
那重重迷雾中，开哥伸出一只手掌，尖笑着握向秃顶男子，后者神色登时大变——这只手上的力量，竟然蕴含着世界亚军的境界！孙亚龙虽然也有着全明星一战的残存境界护体，但是，有全明星巅峰锤石之称的他却断然不是世界亚军之伟力加身的五五开的对手，毕竟这境界之间，差距实在太大。
磅礴气息锁定了孙亚龙，这一击避无可避！
巨掌有如金刚手掌，孙亚龙有如芥子一枚。
这一刻孙亚龙双目陡然一圆，手中镰刀与蛮刀忽的化作点点星芒，化为点点黑芒环绕身边。
只在这一秒钟里，孙亚龙再入黑光剑圣境界。
“破！”
他一声厉喝，黑光狂舞，龙影升腾，紫色剑气随着他的手中玄芒舞动疯狂地爆裂开来，一气入云龙，一舞惊皇阙，一动裂沧海，一去绝蓬莱。
幻影剑舞。
乱波涌动，五五开的影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迷离轮廓。
“那是……”
孙亚龙盯着那道熟悉的影子，竟然一时间从心底里涌上了苍凉之意。
不对，不该这样子的！
不对……
他顿时头痛欲裂，但这个声音却仿佛在他耳边般的近在咫尺，它一直说着：
“婊。”
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地让人作呕。
那个人影渐渐凝实，显露出一副蛇媚的容颜。
“是你！”
孙亚龙利落地吐出这个名字：
“柚柚妹。”
女人媚笑一下，与此同时，她的身后顿时浮现出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肥胖的身影，是一个已经离开了这个纷乱的世界选择了隐居的强者，是他的好友——他当然知道这不是那个故友本尊，只是一道残影。
又一道。
这又是一个老熟人。
“真是……熟人聚餐吗……”
孙亚龙咧嘴一笑，此时重归剑圣境界的他，断然不惧这个对手。
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唱歌男人死。
只可惜，死的并不是他孙亚龙啊！
秃子抬头，任由发丝掉落如雪，他露齿粲然一笑，那双漂亮得如同女人的手一般的手掌轻轻握住手中四尺黑光，你发如雪。
你的男人都没能熬过我，何况你？
黑暗之中，一人独立于世。
孙亚龙凝视着散去的蛇影，微微一笑，这个梦终于到了尽头了。
破碎幻境，当归本心。
————
——
“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黑暗中，一张令人感到生理上不适的脸庞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亚龙面色大变，梦里出现的人，都是走进自己心底的人，黑莓这个b，怎么可能！！黑暗里，尹相杰那张脸庞上嘴唇翻动：
“还好李猪用伊邪那美让你陷入了幻境，我才能进入你的梦境，不然麻烦就大了，孙狗。”
“什么？什么别天神？”
孙亚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尹相杰的话让他有些云里雾里，什么伊邪那美，什么进入梦境，都是些什么？
“不明白吗？也难怪，毕竟是探险家。”
黑莓识相地奉承道：
“我修炼的《皇帝内经》，乃是帝王之术，换言之，是控制人心的功法。”
孙亚龙愣了愣，才恍然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能够以一己之力掌控薯条道万两峰歹人。”
“孙皇过奖。”
尹相杰笑了笑，说道：
“话都说到这里，孙哥也该明白了，我是靠着《皇帝内经》功法的特性潜入你的梦境，前来救你的。”
“救我？你说什么？我这伤不是你打的？那招阴相结劫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啊。”
闻言，孙亚龙也是一声冷笑，说道。
尹相杰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我那个时候也是被贪狼星所控制，现在那贪狼星已经潜入LPL联赛化身为麻辣香锅我全都要了，我已经脱离了贪狼星的控制，虽然被打入了诏狱就是了。”
“诏狱么，你身化贪狼星，李猪确实会把你打入诏狱里。”
孙亚龙点了点头，这尹相杰也并非李家的人，自然是可以直接随意称呼李王。
“我进了诏狱，立马展开《皇帝内经》全范围搜索，总算是找到了孙哥你，李猪为了吊住你的一条命对你用了伊邪那美，让你以为自己没死，陷入这漫长的幻境里，幻境本质上来说和梦境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能混入其中，前来救你。”
尹相杰慢条斯理地说道。
孙亚龙哑然失笑，说道：
“你说我，死了？”
尹相杰正色道：
“是的，孙哥，你本来已经死在了被贪狼星附体的我的阴相结劫下，但是李猪祭出了【仙法-盗亦有道-聚梗盆】封印了我，所以这阴相结劫的效力也就没有了因此李猪用最后的查克拉对你用了最强效力的伊邪那美，让你陷入了无尽的幻境里，孙哥你精神不死，身体就不会消亡，所以我才会来。”
“你来干什么，我已经破除了这些幻境。”
孙亚龙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但却独独理解不了黑莓为什么来自己的梦中。
黑莓从黑暗中现完全出身形，拍了拍衣袖，沉声道：
“孙哥，我给你讲个故事。”
“啊？故事？”
不等孙亚龙拒绝，尹相杰便开口道：
“从前的从前，在诸方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常年征战后终于退伍的龙夫，他每天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辛勤耕耘，虽然收成一般，但是他也是乐得其所。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虽然有时候一个人坐在IG基地的那层楼里有些寂寞——没有人来看他，也没有人记得他。”
“慢慢地，在他的苦心孤诣下，他的收获逐渐丰足了起来，望着田里的一片片兔子，他很高兴。许多人喜欢他种的兔子，大家喜欢兔子，自然就都往龙夫的农庄靠去了，很多人为了买他的兔子，决定加入他的农庄里，大家一起种兔子，兔子越来越多，大家，在恍惚里似乎都成了兔子。”
孙亚龙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
“你……”
尹相杰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
“兔子们越来越多，农庄也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人也就代表着财富，代表着影响力，也就是如此，终于，有一方大陆看中了这个偏居阴阳大陆的农庄，它就是遮天大陆。”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龙夫虽然是个勤恳的人，但心里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于是他也就欣然前往遮天大陆，那些和他一起的兔子们，有的选择了留下来守着那块地，其他的，则是各自断断续续地跟着龙夫走了。”
“遮天大陆很大很大，龙夫初来乍到，拘谨之余，也是有些心神不定，人突然被换到新的环境里，总是没有那么容易适应的。但是龙夫一如往常地在他的那块土地上辛勤劳作，大家也就跟着他买着他的兔子，顺口的，还敬他一声笑哥。”
“有一天，龙夫从外面回来，手里却提着一只黄毛小猪。”
“大家以为是要吃烤乳猪了，欢呼的时候，龙夫却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兄弟，他现在刚刚退伍，一切归零，正要从头开始。”
“黄毛小猪仔有些自闭，跟大家都不太处得来，龙夫带着小猪在田里手把手教学耕耘，小黄毛渐渐地学会了一些皮毛，渐渐地也没有那么自闭了，大家对他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不理不顾变成了喜恶参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慢慢变好。”
“我们都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不变的却只是初心。”
“龙夫的农庄做的很大很大，在遮天大陆已经是排的上号的大庄子了，排名第一的猴子也是他的好友，时人常说猴子骑着白龙马，跨过天门不回头，大家也只是当成笑谈。但是我们都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渐渐地，猴子和龙夫之间的距离开始疏远，也不知道是因为猴子的内人还是因为龙夫的口无遮拦——或许兼而有之吧。但是不变的却只是初心，龙夫不在乎距离，他相信情感能跨过金钱和时间，跨过很多很多的东西。”
“庄子做大了，龙夫也有了成家的心思，这时候一个女孩子来到了庄子里，龙夫一见倾心。”
“龙夫求婚了。那一天，张灯结彩，兔子们弹冠相庆，已经长成了吴亦凡的猪仔抱着一只加菲猫在那里看着这一对，有些莫名地落寞。”
“龙夫的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好，龙夫找了个人来管庄子，那个人虽然一无所长，但却承着龙夫的情，花费着他不多的脑细胞，大家都是知道的，龙夫虽然有些下流，但是是个好人。嫂子虽然会神出鬼没，但是也是个好人，比起那条绑住了猴子一辈子的蛇来说，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但是我们都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董华丹说到这里，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呢？”
“对外号称抱病离家的嫂子，真的是抱病吗？”
“你肯定是知道的吧，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是我们的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出去玩是黑丝回来变成白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天出去洗头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宁愿你真的不知道。”
“说到底，你和她，就是农夫与蛇”
孙亚龙垂首，董华丹抬头。
黑莓仿佛不是那个黑莓。他此时仿佛是一些人的集合，他一贯的鄙陋在此时也显得有些庄严。
“你只是不忍心，你不忍心去做这种事情，你想自己承担，自己吞下这口气。”
“你是那黑光剑圣，你愿为人沉沙折剑，却不知她即是利剑，最毒的剑，最狠的剑。”
“你是全明星锤石，你愿为人血洒钩镰，却不知她即是金莲，最妖的莲，最黑的莲。”
“你是我们的兄弟，你愿为一方小糊涂仙。”
“但是我们不愿你做那小糊涂仙，我们只愿你能舞起一剑钩一镰，我们只愿你是那人中龙凤酒中仙！”
“德云色！”
刹那间，芳华尽散做杵臼，刹那间，黄粱一梦已完结。
我们都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不变的却只是初心。
谢谢你带来的快乐，谢谢你带来的德云色。
愿君载笑归龙庭，莫因风尘误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