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世末歌者（二十六）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怕光啊？哈哈哈哈哈……”金艺熙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边伯贤一把抓住金艺熙的后脑勺，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笑，我把你脑袋按进下水道。”
“哎哟哎哟……痛……”金艺熙五官扭做一团，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不笑了不笑了……”
“哼。”边伯贤松了手，“你以为我很想怕光？”
“是不是因为在白天发生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导致小啵这个人格的出现？”金艺熙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我原来和艺兴学长聊天的时候，他给我讲过关于人格分裂的事。”
“嗯。”边伯贤捏了捏眉心，“反正……光，真的很刺眼。”
“其实战胜内心的恐惧就好，光有什么可怕的。”金艺熙将手放在边伯贤眼前，“你看啊，咱们先把眼蒙上，是不是很黑？”
边伯贤轻笑一声，握住金艺熙的手，将它覆上了自己的眼眸。
“要蒙，就好好蒙。”
掌心感受到轻轻转动的眼球，本来就已经够令人不自在，而边伯贤的手指却持续性地，故意摩挲着金艺熙的手背。
被两侧夹击的金艺熙，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还好边伯贤蒙着眼睛，不然一定会把她嘲笑得体无完肤。
“嗯……黑了吧？”金艺熙清了清嗓子，“然后！”
话音一落，金艺熙就想把手从边伯贤脸上拿开。
不过……
“你干啥……放手……”金艺熙满脸黑线，因为自己的手依旧停留在边伯贤脸上。
“只有黑暗的时候才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安全感。”边伯贤没有放手的意思，“如果不是你要去房间，我不会在白天出现。”
“哇，真是太荣幸了！”金艺熙翻了个白眼。
“我能想象你现在的表情。”边伯贤嗤了一声，最后还是放了手。
“好了，然后呢？”边伯贤转过头来戏谑地看着金艺熙。
“然后，你就发现这天比之前亮啊。比之前亮代表什么？就代表有光啊。”金艺熙眨眨眼睛，“不管是处于多暗的环境，只要你能看得见东西，都是有光的，只是光的强度不一样罢了。”
边伯贤挑挑眉，没有说话。
————————————（回忆）
小啵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出现的。
还记得那日的天气好得出奇，阳光透过根本不存在的云层，整齐均匀地铺在了病床上。
母亲的手指毫无生机地搭在床沿，冰凉而又生硬。边伯贤试探着轻轻碰了碰，觉得比冬天的枯树枝还要粗糙。
“伯贤，妈妈现在是不是很可怕？”边母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咳嗽，从嘴角溢出的淡红色血水，顺着脸上深浅不一的皱纹缓缓流下。
“没有。”边伯贤连忙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干净了母亲的脸颊。
边母两眼无神地望向窗外，却在看见什么的时候突然睁大了双眼。
“咳咳咳……”血水越流越多，边伯贤手里的毛巾已经完全无法吸收，多余的淡红色沾染了满手。
边伯贤站起身来，想转头看看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转头！”边母用尽力气，嘶哑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