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洗冤记（京城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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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洗冤记（京城篇：八）
次日，一个消息传到二人耳中，俩人离了家匆忙往刑部赶去。
“什么叫自杀？”孟鹤堂刚一踏入侧厅，便朝着那个高挑的声影质问道。
秦勉缓缓地转过身子，瞧着来的匆忙的俩人，抬手沏了茶递给孟鹤堂，“别急，先喝口水。”一边说了又递了一盏茶给周九良，周九良颔首谢过后稳稳的接住，却没有说话。
“你说，如何就自杀了？”孟鹤堂饮了一口茶，有些烫，“昨日九良尸检说的如此明白，自杀是万万不可能的，怎么今日如此匆忙就判了案呢？”
秦勉看了他一眼，抬手挥袖，宽大的官袍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他冲旁边一指道，“坐吧。”
“昨日曹大人回来后，带着我们重新去了案发现场检查。”秦勉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抓起一沓纸递给孟鹤堂，“这是随行而去的仵作给出的尸检报告。”
孟鹤堂接过后，直接翻至末尾结论处，边看着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一派胡言！”周九良站在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莫急，伸手拿过报告，从头至尾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这份尸检记录连尸体后劲处的掐痕、上唇内侧的伤痕都没提及，就凭死者衣襟上的钩吻残留，便断定死者为自杀？”周九良挑了挑眉，声音里的疑惑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孟鹤堂接过周九良的话茬，继续说，“若是自杀，毒药从哪儿来？容器是什么？四名死者如何在几乎是同一时间内一起服下毒药？秦勉，此案这么多疑点，刑部就这般视若无物？”
秦勉张了张嘴，没说话，轻轻了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此乃，大人亲自定的案。”
孟鹤堂猛的抬头，似是不可置信般的盯着秦勉，就那样牢牢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满的不解，待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压抑的沙哑，“徒有掌刑之名，不行洗冤之事。刑部，已沦落至此了吗？”
秦勉沉默着没有回答。周九良将报告翻至末尾仵作签名处，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许久，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勉，你我自幼相交，一同长起来的情分。关于此案，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孟鹤堂仍不死心，问道。
秦勉握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咯啦作响，却始终没有答话。厅内的氛围逐渐变得有些凝重，让人窒息。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孟鹤堂接过周九良递来的报告，还给了秦勉，站起身来，拂袖转身欲离去。
“等等。”秦勉开口，“大人说，既然此案已结，请二位尽快整装，临水县虽小，却也不可多日无父母官。”
“劳烦您转告曹大人，下官多谢大人提点，待刑部正式定案发文后，便回去临水县。”孟鹤堂没有转身，背对着秦勉，带着周九良往门外走去。
天气有些阴沉，一片大大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连带着刺眼的光都被笼罩在云朵之内，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许是天气缘由，今日京城大街上的小商小贩们似乎也提不起多少叫卖的兴致，大多懒懒散散的靠在摊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