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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in the Land of the West 纵马奔腾之地,皆为故乡

2023-03-15荒野大镖客2短文西部风格杂谈随笔 来源:百合文库

我纵马奔腾在西部大地上,马蹄所到之处皆为故乡。我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巨大浑圆的天体,从淡紫色的东方升起,天空逐渐被染成壮丽恢弘的火红。我看着那赤色的砂原,辽阔无垠,无限延伸。远方几座褐色的巨石孤独耸立,沉默不语,宛如禁欲的卫道士,永远守护这片狂野而寂寥的土地。
我纵马奔腾在西部大地上,马蹄所到之处皆为故乡。我尽情呼哨,穿越喧闹的森林,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树影。群鸟在林间飞过,留下一片悦耳的喧嚣。微风拂动树梢,宛若轻声细语。公鹿华贵的大角闪着金光,棕熊的皮毛乌黑发亮。我的马儿奔跑着,在林溪溅起一片水花,犹如碎钻,清丽而绚烂。
我纵马奔腾在西部大地上,马蹄所到之处皆为故乡。夜幕降临,温柔清冷的弯月,在东方露出她迷人的笑影。大地上的一切都只有轮廓遗存,世界仿佛一幅巨大的剪影。搭起帐篷,升起篝火,火星跳动,宛若精灵。食物的香气沁人心脾,温暖的空气愉悦无比。缺了一只眼睛的老牛仔,又在讲着那讲了一万遍的、关于他和一只发疯的公牛的故事。欢快的年轻小伙子,在他宝贝般的粗糙的口琴上,吹出一首首古老的印第安歌谣。微微感到困倦,我沉沉睡去。
我纵马奔腾在西部大地上,马蹄所到之处皆为故乡。荒原的小镇,尘土漫天,黄沙弥漫。酒馆狭窄逼仄,空气混浊。酒鬼满脸通红,趴在桌上,仿佛一滩烂泥。赌徒围坐一桌,各色筹码依序堆叠,有的神情愉悦,有的肃穆无比,唯有庄家,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脸孔。妖艳的女郎软软倚在栏杆旁,装作慵懒而不经意地,向潜在的客户投来诱惑的秋波。伟大的圣灵啊,请倾听我的内心!我唯一的愿望,也不过是纵情狂饮,肆意欢乐,朋友环绕,美人相伴,直至毫无知觉,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黑,随后慢慢地,享受地,抽上一根雪茄,继续纵马奔腾。
我纵马奔腾在西部大地上,马蹄所到之处皆为故乡。尖利的火车鸣笛,划破旷野的宁静;车轮倾轧路面,大地为之震撼。它载着无数美梦,从世界各地纷至沓来,又载着无数破灭的泡影,回到他们原本的地方。我曾经梦想着黄金,梦想着数不清的牛群,和一打打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翠绿色钞票。我也许曾经得到了它们,也许从来没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虚妄的梦,与所有同我一样的勇毅的开拓者一起,被记录在这永不结束的恢弘的故事里。我们永远无法逃离自己的故事,在故事里我扮演我自己。
我们是一群遭天谴的亡命之徒,唾弃法律,无论道德。因为我们知道,那一切只不过是虚妄的托词。无能的人编纂出懦弱的法典,那些迂腐无聊的教条只会被西部猛烈的风沙撕成碎片。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唯一有力量的声音,只有枪声。枪就是法律,暴力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这枪声也许来自于柯尔特,也许来自于夏普斯,也许来自于斯普林菲尔德。子弹在罪人的胸前绽开鲜艳耀眼的血花,枪管余烟未散,却早已跨上骏马,在无人的旷野之中,消失不见。
自由!我们需要自由,一如我们需要空气。野马不会甘于拘束的草场,苍鹰也只会在长空搏击。无论多少年过去,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我们也许会被后来者遗忘,我们的故事也许会被深深埋在这片黄沙漫天的土地里。但我们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里流淌,我们的灵魂与他们同在。那属于最勇敢的开拓者的桀骜不羁,深深埋藏在他们内心最深处,直到某一天,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宏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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