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白』奈何桥(2)

偌大的宫殿只有蹇宾和齐之侃两人，还有众臣的奏折。
夜已深，烛光闪了两下，灯下的人手里又合上一本奏折，深叹一口气。
齐之侃立在几步远的地方，怨自己不能与他分忧，握紧手中的千胜。
“小齐”
“君上有何吩咐”
“无事，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如此唤你了”
直到现在，蹇宾才发现，世间最美的二字，不过一声“小齐”而已
第一千一百零二步
“本王说的话就是天意，本王说小齐担的起小齐就担的起，本王说小齐是上将军，小齐就是上将军”
“王上，属下此生为王上之命是从，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君恩”
蹇宾封齐之侃为上将军，公是为天玑，于私是让小齐不再受委屈，更是想借此，让小齐永远留在身边。
在为齐之侃换战袍时，蹇宾一直不敢看齐之侃的眼神，他知道他一陷进去，就再也不肯出来了。
第两千三百三十三步
天狗食月，蹇宾抬头望月亮一点点消下去，又不由想起白天的祭祀之事，怨自己虽为王，却还是让齐之侃受了委屈。
齐之侃还是站在他一步远后，手持千胜，对白天的事一副淡然疏远的样子。
“你是天玑的君王，不该在意末将一个臣子的得失”
“本王从未当你是个臣子”
最后蹇宾拂袖而去，嘴边的话消逝在寒风之中。
“本王当你是心上人啊”
第三千四百九十九步
“小齐果然是与本王生分了，你以前对本王说话不是这样的”
“王上，我…”
第四千五百九十步
“王上总是皱眉，此处都有皱纹了”
第五千六百二十二步
“小齐，不如你离开吧”
第六千七百三十三步
“承君器重，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以谢君恩”
第七千八百三十八步
“本王在王城等你凯旋归来”
第八千九百九一步
“小齐，齐之侃，齐将军呢”
第九千零一步
“王上，见字如面”
第九千九百九十八步
“你用一条性命换一城之人，那本王要拿什么，才能把你换回来”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蹇宾迈出这最后一步，桥头的雾散去，终于看清了一人的身影。
月光白的常服，四条小辫，隐约可见的酒窝还有那眼若星辰的双眸。
亦如初见。
蹇宾心中一喜，往前跨出一步，却记不得他的名字，只见他渐渐淡去，化为云烟，消失不见。
只留蹇宾空空一句话。
“你是何人”
可惜，再无人回答了
他的小齐最终还是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