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系列故事之霜风折叶05

5.费思量
姜家几代为官，皆是朝中清流一派。言官向来不为当权者喜爱，但却是不可或缺的。也因此，几代积累，姜家仍就是清流一派中的活跃者。
可惜，到了姜画父亲这里却有所不满。姜父并不喜欢父辈留下的基业。言官，说得好听与帝王忠言逆耳，是浑水中的清流。然则，谁不知道言官，得遇明君会被帝所不喜，碰到昏君，只有一死。
姜父这人，哪点都好，却偏耳根绵软。人又自许风流，家中妻妾成群。虽不会宠妾灭妻，却也不是那么清明。也因此，在姜画这个正房长子出生之前，姨娘小妾便给姜家添了四个庶子。四个庶兄分出于三个姨娘，虽然互有憎恶，但有姜画母亲压着倒也不敢如何。
姜父不满朝中地位，借着皇子夺嫡而私下与其勾连。偏又眼光有限，站错了队伍。一朝事发，使得全族皆受牵连。
满族上下，只有幼时便被母亲送到长歌求学的姜画逃过一劫，姜母幼时便求学于长歌，与现任长歌管事是同门师兄妹，姜家出事，管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将姜画送走，并按其母之托未将其家事详述。偏派遣相送之人闲暇碎嘴，让姜画听了个真切。虽不明祸起何因，却也知家逢巨祸。当时的姜画虽还年幼，但却是个有心机的孩子，不动声色的寻到机会，想一个人偷跑回家中，别人如何与他不相干，但母亲却是他心之挂念之人。
只是，为什么向来都是祸不单行，回京的路上竟然遇到地龙翻身，当他再醒来时已过月余，所有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就连他，也已经被确认死亡。
世间再无姜画，却也独留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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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
“禁声。”看了眼半跪于地的影九，沈青尧轻拍安抚着怀中熟睡的人。沈泠青转醒已有月余，但仍是昏睡的时辰占了大半。清颜和闫秋皆说这是好现象，身体的机能在缓慢恢复。泠青体内的心鼓弦效力仍在，只要能醒来虽然不能回复到最初，但安然渡日还是可以的。
“什么事？”安顿好沈泠青，沈青尧带着影九向书房走去。哥哥初醒他不可远离，便将屋前两人幼时的房间改成书房用以办公。
略
“嗯？这个老三……”沈青尧顿住脚步，复又走入屋中。“去告诉影一，等凝蹇清醒了，收拾干净让他来见我。”
“……是，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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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疲乏得如深陷泥沼，思绪却剥离在空中。熟悉的血气蔓延，姜画已经麻木的看着血气中伸出无数血手，将他浮于上的身体拉扯。
他跟着济灾的万花门人回到了万花谷，装成失去记忆的难民拜入了万花门下，师承杏林一脉。师父给他取名楚济，隐含济世苍生的含意。可惜，以他的心性如何济世。他学医术，是为了结交权贵。他学药理，是为了隐藏身上的长歌心法。
他十五岁离开万花，十几年间汲汲营营攀附权贵，为的，就是想借势查出当年参与之人，有怨有仇，现世当报。然而，他一没名师专前，二没医术高超，想要借势谈何容易。满心压抑无处宣泄，只能偏执于心，求索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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