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疯狂的魔王》第二章 越界者，死

我一边穿着刚从面前的一个少年手里接过来的一件粗布衣服，一边思索着他们刚刚呼喊的称呼。
你要我相信自己是魔王，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能你说我是我就是，万一我信了你的邪去街上宣扬一下，不小心被街上路过的光头一拳打爆了我向谁说理去？
不过当我意念一动，手臂化作一团血雾将洞窟的墙壁瞬间啃出一个七八米的大洞的时候，我觉得面前的少年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跪在我面前的少年，骨瘦如柴的样子，脸上也脏兮兮的，身上裹着破破烂烂的袍子，除了瞳孔是血红色的，额头上多了两只小小的尖角之外，像难民更多过像魔族。
看着他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他有些干枯的灰白色短发。
“小朋友，那你们的族长呢？管事的人呢？或者说你的爸爸妈妈呢？”不论怎么说，就算再怎么害怕我，也不能推一个小孩出来挡着吧，我对眼前这些魔族的做法十分不满。
他悄悄的抬了抬头，不过与我眼神相遇时，又立刻低下了头。他带着哭腔说道：“魔、魔王大人，我就是新的族长。前代族长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和叔叔他们被刚才的雾抓走了，然后就，然后就……”说着说着，他眼泪也流出来了。
突然，从少年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撞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就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蛮不舒服的。
跪在地上的少年抬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他连忙把扑在我身上的小小身影拽下来，一边惊慌的道着歉：“对不起！魔王大人，请饶了我们吧！我妹妹不是故意的，不，这都是我的错，您要杀就杀我吧，请饶了她吧！”
而他拽着的，是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孩，两人看起来是挺像的，不过妹妹的头发是比哥哥的要长一些，别的也没啥区别，看起来应该是双胞胎。只不过与哥哥不同的是，妹妹的眼中一片死寂，充斥着浓浓的憎恨和杀意。看了看女孩双手紧紧攥着的那把已经被顶弯了的薄刀子，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刚才男孩的妹妹是想要一刀捅死我为她的父亲报仇？
我扭头看了看手边刚刚被血雾啃出来的大洞，又看了看面前这对神态截然不同的兄妹，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从小到大，我虽然算不上绝世好人，但是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我之前的人生也只有二十四年，但是杀人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是被杀的还是面前这些可怜的人，我完全慌了神。
“我、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有意的，不对，好像是……”我猛然间想起在半睡半醒期间我嫌耳边吵似乎把什么东西一下子按掉了，莫非……
心里的愧疚感和初次杀人的恐惧让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站在这对兄妹面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兄妹俩，我酝酿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抱歉。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男孩畏惧中带着感激的拉着她的妹妹道谢，但是女孩眼中的仇恨自始至终未曾减弱一分。我略微把头歪向一旁，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