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樱桃《蒲公英画谱》(5)

接着又是转身准备离开。
“
即便是有着重要意义的帽子，在昨天就已经找不回来了，倒不如想想怎么补救来让自己开朗些？”
樱庭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跑到汤岛来，莫非是把我这句话给贯彻到底了吗？
旅馆外已经亮起了灯笼，我们两个在下雨之前晃悠了回来。
“
您回来了，津岛老师，今天也是跑去画画了呀。”
“
喔，不过什么都没有画出来。”
“
您辛苦了，这就去帮您准备晚餐，还有您这位朋友的。”
跟招待打过招呼之后，回到二楼可以看见山涧的房间。
“
你在这里冒充津岛？”
“
我拿着津岛老师给的招待券到前厅时，就被误认为是津岛老师，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就不好意思给大家说，其实我只是给津岛老师画插图的，曾经是，未来可能还是，唯独这次不是。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津岛把我骂了一通之后告诉我的。虽然我也原来也当面骂过津岛。不幸的是津岛樱桃跟三岛樱庭不合的传言又能多些谈资了。虽然她说不许我来找你，可最后还是告诉我你就在这里，我对津岛这种言行不一，总是要让你揣测本意的态度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为什么不能真真切切的？笔下一个用于嘲讽的自己，现实里一个带着层层伪装的自己，心里又藏着掖着一个虚幻模糊的自己。听到你称呼她为‘老师’，我就觉得好别扭。”
“
三岛老师，烤鳗鱼不能沾太多醋汁。味道会很怪。”
“
津岛说我是负心汉，我自是无话可说……暂且不谈津岛，在我们分手时，我已经话唠一般的说了很多，我尽最大努力不想在语言和神态上再伤害到你，我曾在小说里写过各式各样的诀别，激愤抑或是伤悲，但是一切发生到我的身上时我竟是笨拙的找不到适合形容情绪的词。我一再暗示自己我们确实交往不深，并且你平静甚至带着天真微笑的同意了我贸然提出的分手，跟你不带丝毫考量就接受我的告白时一样……”
“
冷静些，樱庭，我们确实交往不深。诺，先把鳗鱼饭吃完，这是旅馆特意准备给津岛老师的津轻酒。”
我给樱庭斟满一小碗，把酒瓶放在边上。
“
你早该翻过去这一页。我要去泡一下温泉。倒是你，别自顾自的喝醉。”
“
抱歉……”
水温很暖和，如果是露天温泉的话我就没有借口出来了，也因此顶上的棚子挡住了夜空，看不见月亮，没有浓重的雾气，灯笼把泉池点缀的清亮明澈，掬起一捧水，清楚地看到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头发裹成了团子让脑袋看起来像个葫芦。
第三天我走过河边的时候，虽然是周末，当是散步好了。樱庭坐在河边发呆，我背着手，不作声响地走过去，不带好意的问:
“
帽子先生？”
樱庭盯着潺潺流水，不吭声，半晌扭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泪迹。
“
您在这里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