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 篇一 断肠（下）

这些事我一息之内就完成了，老槐树只是面露震惊之色看着我做这些事。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不禁让已经生死置之度外的我也吃了一惊。
“很好。不愧是我最强的跳板。”老槐树很满意的样子。
我捏紧了纸柄，纸剑都给我握出了“吱咯咯”的响声。
“艹。”我回答。
老槐树轰然发难。
数根枝条向我抽击或者直刺，速度快得难以置信。我死盯着第一根刺过来的枝条，心中吼：跳上枝条！冲锋！！
勉强看到枝条轨迹的一刹那，我的身体动了！近乎完美地呈现了我模拟的最佳路线，脚尖点在枝上，一个前纵，所有枝条都落在了我的后面，我直接扑向了老槐树分化出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分身！
纸剑画出一条淡黄色的光影，现在暂时硬度不下于任何特种合金的它竟隐隐削出了啸声。
破空一剑！
剑术也是正一道必学，只是现在，我流血的心中隐隐痛恨着张天师那高大的背影。
苍！
毫无悬念，这一剑必中。无论如何，这一击是我活着到现在的巅峰。
没有击中的实感，剑光直接划过了老槐树化出的分身，我顺极而流，手腕一拧，整把纸剑溃散成漫天纸蝶，片片削过这尊令我不舒服，令我痛恨的化身。
化身变成了一地木屑，纸剑瞬间回拢，我看也不看，再信手一刺。
这两剑一剑更比一剑强。看来我真的在燃烧自己了啊。
我感叹着，剑已经轻轻送入了槐树的躯干，直至没柄。然后我试图转剑纸蝶，打出一个AOE伤害扩大战果。
但我发现我转不动。老槐树的躯干像通天的世界树，坚不可摧，也无坚不摧。
我抽剑想要退走，但老槐树的攻击已经来了。我踩着的树根地面忽然隆起，两道缝隙卡住了我的脚步，一道正面抽来的纤长枝条直直抽碎了我十几二十根肋骨，我像一颗棒球一样飞起，落在很远的地方。
我……我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噗。”我吐血。
役，役万灵咒……起来……起来啊……急急如律令……
未响应。
头顶远处，我扔上去卡在枝条里的荧光棒散发着幽微难明的光。我的魂似乎也飞出了身体，居高临下看着将死的自己。
好像要结束了啊。
是啊。另一个用来逗闷子的我回答。
唉……好累，忽然觉得好累。
先别睡。
你又要干啥？
别忘了，今天你诵的小曲。
曲？小曲？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枯藤老树昏鸦……昏鸦……鸦……
我猛地睁眼！
枯藤！有的！空腔的墙壁上！到处都有！
老树！面前就是！
昏鸦！就要熄灭的，卡在槐树上的荧光棒！
小桥流水人家全在！就在头顶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噗！”我又吐出一口血。
这次我不用役万灵咒驱使全身了，集中全部精力用来控制一条手臂，很顺畅，手臂动了起来，沾着我自己的血，我使用起第三次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