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天地生一3

轻松偏日常向的神兽小故事，主堂良，多cp，一切皆为虚构，请勿上升正主，谢谢合作~
三、
说是叨扰几日也不过是看那老头不愿意，故意挤兑的，就像他不愿意听别人叫忘川“小殿下”，就故意一直称“忘川主”。他不愿意的一向是要顶回去，也许顶得不那么明显，但图个心里痛快，总归不能委屈了自己。所以他们说过，谛听还是安静点好，一张嘴闹腾多半是要气人的。每当这个时候，菩萨总是微笑地看他，一这样，九良就不敢再闹了。
现在是没有人管他，可仔细一想，似乎本来的初衷是想给人留个好印象，不给幽冥惹闲话来着，那小老头总归也没什么明面上的不尊敬，心里嘀咕两句而已，为一时意气倒把自己给坑了——说是仙山灵岛，可岛上哪有什么可瞧的啊，都是树啊，还有树啊……树啊。
“这回躲清静，可是真清净了。”九良这边嘟囔了一句，两条眉毛都耷拉下来了。
子堂好奇看他：“尊者，您怎么了？”
听这句问，九良抬头看他：“您比我大些不用一直对我用敬称，再说我没入过仙籍，也不算什么‘尊者’，您就叫我名字吧。”
“九良？”
“哎。”九良点点头，答应着，“先生，您打算带我去哪啊？”
“就前面，那有一景儿，是青鸟她们满月的时候吸月华的地方，但是白日晴天里去看也很好。”子堂拉着他往山上去，这里的树木就少了很多，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再往出一步就是断壁，底下海浪涛涛，盘旋着许多海鸥。“我还有许多问题想问，您……你能多跟我说说幽冥的事儿吗？”
九良忽然停住了脚步，歪着头看他：“先生，有没有人说过您兴奋起来，嘴就比脑子快？”
“好像是有人说过……”他急忙回过身问，“是不是我走嘴说错了什么？”
“不，”九良勾起唇角，“您这样的性格很好，我觉得很好。”
子堂思踱片刻，眉眼低垂，轻声自语：“谛听善读心。”
“是。”九良背过手，收回上了一阶的脚，立在原处。
“其实谁都有不想别人知道的心事，不一定是出于恶意，许是你常年要审讯鬼众不甚明白，”子堂说到这儿，复抬起脸来，语气坚定了许多，“若你时时在意对方是否有所隐瞒，彼此都会辛苦。我不能保证我对你一直坦坦荡荡，但我此时得遇你是真欢喜，若我有不愿告诉你的事情我也一定当面直言，如此可好？”
九良听了他的话一时怔住，佛曰：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妄动，不妄言，不妄心。又有书上说君子坦荡荡。读心是谛听扬名于六界的资本，也是谛听在幽冥除侍奉菩萨外的职责，善听乃是谛听的立身之道。新魂入幽冥还有凡人心性，犯了罪条的鬼十个有九个半都要说谎，他们明知过错却偏要为自己辩驳，所以九良不喜欢凡人，他们不值得一丝信任。十殿阎罗都对他毕恭毕敬，每次请他都是说仰赖他的本事，幽冥的众人都知道他的能耐，也就从不在他面前说违心话。哪怕是那位如今身在主位的幽冥主沙华见了他也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去，在旁人面前的那点嘴硬，唯独他去问“您可思念忘川主”，沙华只回答了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