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臣的死亡调查报告］秦小呆篇

“我……我叫秦小呆……”
秦小呆坐在审讯室里，低头看着桌面上被自己胡乱绞在一起的十指，不时瞥着周围的环境，忐忑不安。
这间审讯室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宽敞明亮还有大镜子，就四四方方一间小屋子，吸音的软包设计让房间看起来尤其压抑。秦小呆偷偷抬眼看向桌对面催促他的两名人民警察，心里更加害怕，泪光就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流出来。
“昨天两点散场后我就去了后台，大家……嗯……都在的，没有说什么，和以前一样，气氛不太好。他们都不高兴……比以前还不高兴。”
“我卸妆收拾好就离开了……几点？……嗯大概三点……对！三点。”
“离开以后我去了趟银行，又……又去了趟财务公司……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秦小呆仰起头，努力吸气，吐气，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执拗地坠落下来，捂住眼睛低低抽泣起来。
“谢谢……”
接纸巾，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
“我去银行是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那是给我娘做手术的钱，下午接到电话说娘等不了，已经……”
这一次他放弃了忍耐，直接哭了出来
“我娘半年前查出问题，要做手术…………我们想让母亲少受些苦，到大医院找专家手术……所以我四处凑钱，芳大眼也帮我凑了些。钱好难凑，真的好难……”
“可是你知道吗，凑够了钱才发现，还有更难的。专家做手术要排队，那队……太长了，根本来不及。所以我找了刘哥……对，就是刘汉臣。他说过他在大医院有熟人，我请他帮我看看能不能走走后门，可是……可是他骗我，他骗我！他骗我！！”
秦小呆情绪激动起来，双手握拳砸着桌子。一名警察起身走了出去，倒了一杯水给他，也不催，让他哭了一阵。
“谢谢……我可以的……不用休息”
秦小呆缓了缓继续说
“他说找到了门路，但是要先交钱，我确实是呆，真的是呆透了！没跟任何人说就把钱全都给了他。全部的钱……全部啊……”
“等了几个月，没有任何动静，我跑去问他，问了几次都是说已经在办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我娘病情突然恶化……”
秦小呆再次调整情绪
“我实在等不了了，找他要钱，不求专家了，保命要紧，可是他居然跟我说钱拿不出来。刘汉臣就他妈是个滚蛋！他根本就没有帮我排队！根本没有！”
“我怎么知道？是他亲口说的，就在我面前，那个位置！我伸手就能大嘴巴子抽他的地方……满脸……满脸轻蔑地跟我说他根本没排队！这是救命的钱啊，他这个畜生居然都他妈给我吞了，全吞了……全吞了……全吞了……一分不剩……全吞了……”
眼泪已经流成了习惯，泪痕像开挖好的河渠，把泪水引向同一个方向，秦小呆再次因为情绪激动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可以，我继续……”
“那之后我走投无路，只好向财务公司借了钱……对，高利贷。昨天刚收到转账，就接到电话…………也用不到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