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7.蛋糕店
2023-03-16轻小说 来源:百合文库
7.蛋糕店
那里有些什么。
蝴蝶想——并不是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但熟悉众的人，一看便知道“有些什么”。
她轻轻舔了舔唇角，以和话语截然相反的口吻喃喃说道：“真麻烦啊……”
“嗯？”同伴困惑地向她看来，“怎么了？”
“挑选蛋糕，真麻烦啊。”蝴蝶轻轻松松地接道，“我想全部都要——可惜，还是小孩呢。”
“什么啦那是。”三个同伴都笑了起来，“真不像你呢。”
“是吗？”
“你不一直是随心所欲的吗？”其中一个人说，“刚刚也是，把书包丢下就跑出去了呢。”
——因为看见走进了小巷的斩落的缘故。
“反正接下来要去蛋糕店汇合，就顺便帮我带一下包吧！”
于是，说着这样的话离开了咖啡厅。
显然没给同伴留下反应时间，也丝毫没有咨询她们意见的打算，但是，会与她一同来这里的人，显然都已经知晓了她这种性格。
“梦蝶还真是过分啊。”而后——便能以轻闲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
蝴蝶吐了吐舌头，在不大的蛋糕店里转起了圈：“是啊，我的确相当过分呢。”
脚步旋转，手臂却向下摆着，藏在袖子里的蝴蝶刀就随她的动作滑进手中。
这柄刀子被她特意改造过，去掉了安全扣，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地使用。
展开、并拢、正手握住，被潜藏在货架间的动作流畅且不费吹灰之力。
在场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那人头顶上，分节的木质触角猛地颤动了起来。
蝴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像那样细长的枝节，在那女性身后的或许是只昆虫模样的人偶，可惜，她看不到它的全貌。
刀子已在这瞬息间向对方刺去，银白的刀刃反射出一缕寒光——
就视觉效果来说，能刺在颈动脉上是最好的；但就保险起见，腹部拥有人体最多的重要器官。
所以蝴蝶一刀刺进了她腹中。
女性发出惨烈的尖叫。
——“众”。
尽管有着怪异的名字、古怪的姿态、奇异的特性。
但它们依赖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人类，人偶损坏会导致人类死亡，反之亦然。
她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脚步向后倒退，
蝴蝶歪了歪头。
第二刀。
半空中的触角抽搐着扭动，空间扭曲着泛开了一层波纹，更多的东西从那空间中向外探出。
而这时，第三刀也已经扎了进去，那女性终于在此时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蝴蝶刀上，没有一丝一毫血迹。
持刀的少女心不在焉地耍着手中的刀子，漫不经心地轻声嘟囔着：“果然……没法像那个孩子一样啊。”
没法像斩落那样干脆利落地斩杀人偶。
看不见那些人偶固然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
“不够熟练啊。”她笑吟吟地给了自己解答。
无法像斩落那样熟稔地挥刀。
攻击时有太多的附加动作，力道也无法控制在最佳范畴内。
“哎呀呀……”她叹息着说道，“这不是完全不行嘛？”
倒在地面上的女性已完全停止了挣扎，方才孵化了一半的人偶被拦腰截断，剩下的部位七零八落地掉在四周。
“呀啊啊啊？！”更多的惊叫就在这时传入她耳中，蝴蝶扭头，与她一同前来的同学们正缩在店铺的角落，“梦、梦蝶，你……？！”
“嗯？”蝴蝶轻巧地转过头，看向她们，“我怎么了吗？”
——站在尸体旁，手握蝴蝶刀的少女。
她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却似乎比满身鲜血的模样更加渗人。
蝴蝶刀被灵巧地合拢、折叠、收回袖中，蝴蝶转身，脸上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微笑：“你们想好要买什么了吗——？”
女孩儿们以惊恐的目光注视着她，但那目光却在她的注视下渐渐退却，犹如沙滩上的脚印。
海浪则是时间。
它们席卷而过，将关于方才一切的记忆一并卷走。
蝴蝶仍在微笑着，她一脚踏过地面上女性的手臂，一如先前般走向自己的同伴。
她知道影众一定就在某个角落里窥探这处，他们很快便会妥当地处理掉地面上的东西，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记忆——则会在那之前就烟消云散。
知晓事情真相的人比一无所知的人要记得更加长久，于是能负担最多记忆的、理所当然就是非众。
连影众也会在处理完尸体后不久彻底忘记，她却会一直记得她在此地杀死过某一个“众”。
她笑着对同伴说道：“我决定好要吃什么了！”
“已经决定啦？”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女高中生的笑谈在店铺内侧响起，黑色的人影则开始聚集在蛋糕店外侧。
欢声笑语和鲜血淋漓总是会被混在一起，这种事永远不会改变。
——而，此时此刻。
城市的另外一角、小巷的另外一侧，斩落才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推开空空如也的房间，从超市的购物袋里扒拉出晚餐要用的食材——尽管做了将它砸向怪物这种事，但袋子里不少的易碎食材竟然奇迹般地生还了。
甚至连鸡蛋也大多完好无损，这让斩落着实松了口气，他把有些变形的西红柿去皮切块，一口气地丢进油锅里翻炒。
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他往里头加了糖，过了一会儿又放了水，西红柿在锅子里翻滚，他盖上锅盖，不一会儿就出了神。
蝴蝶说——
这座城市里的众和非众都太多了。
就算不是她，迟早，他也会遇到更多同样狩猎“众”的人吗？就像她口中那个小个子非众。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问题，斩落连片刻都没有想过。
非众并不是彼此的同伴。
所谓“非众”，是类似定义一类的东西，他们仅仅是被打上了同样的标签而已。
“……”
锅里的水煮开了。
他把蛋液倒了进去，蛋花在水中翻滚、凝结。
“只要……把那些家伙、全部斩杀就好了。”
——这样的话，无论众还是非众，都会彻底消失。
那里有些什么。
蝴蝶想——并不是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但熟悉众的人，一看便知道“有些什么”。
她轻轻舔了舔唇角，以和话语截然相反的口吻喃喃说道：“真麻烦啊……”
“嗯？”同伴困惑地向她看来，“怎么了？”
“挑选蛋糕，真麻烦啊。”蝴蝶轻轻松松地接道，“我想全部都要——可惜，还是小孩呢。”
“什么啦那是。”三个同伴都笑了起来，“真不像你呢。”
“是吗？”
“你不一直是随心所欲的吗？”其中一个人说，“刚刚也是，把书包丢下就跑出去了呢。”
——因为看见走进了小巷的斩落的缘故。
“反正接下来要去蛋糕店汇合，就顺便帮我带一下包吧！”
于是，说着这样的话离开了咖啡厅。
显然没给同伴留下反应时间，也丝毫没有咨询她们意见的打算，但是，会与她一同来这里的人，显然都已经知晓了她这种性格。
“梦蝶还真是过分啊。”而后——便能以轻闲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
蝴蝶吐了吐舌头，在不大的蛋糕店里转起了圈：“是啊，我的确相当过分呢。”
脚步旋转，手臂却向下摆着，藏在袖子里的蝴蝶刀就随她的动作滑进手中。
这柄刀子被她特意改造过，去掉了安全扣，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地使用。
展开、并拢、正手握住，被潜藏在货架间的动作流畅且不费吹灰之力。
在场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那人头顶上，分节的木质触角猛地颤动了起来。
蝴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像那样细长的枝节，在那女性身后的或许是只昆虫模样的人偶，可惜，她看不到它的全貌。
刀子已在这瞬息间向对方刺去，银白的刀刃反射出一缕寒光——
就视觉效果来说，能刺在颈动脉上是最好的；但就保险起见，腹部拥有人体最多的重要器官。
所以蝴蝶一刀刺进了她腹中。
女性发出惨烈的尖叫。
——“众”。
尽管有着怪异的名字、古怪的姿态、奇异的特性。
但它们依赖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人类，人偶损坏会导致人类死亡，反之亦然。
她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脚步向后倒退，
蝴蝶歪了歪头。
第二刀。
半空中的触角抽搐着扭动，空间扭曲着泛开了一层波纹，更多的东西从那空间中向外探出。
而这时，第三刀也已经扎了进去，那女性终于在此时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蝴蝶刀上，没有一丝一毫血迹。
持刀的少女心不在焉地耍着手中的刀子，漫不经心地轻声嘟囔着：“果然……没法像那个孩子一样啊。”
没法像斩落那样干脆利落地斩杀人偶。
看不见那些人偶固然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
“不够熟练啊。”她笑吟吟地给了自己解答。
无法像斩落那样熟稔地挥刀。
攻击时有太多的附加动作，力道也无法控制在最佳范畴内。
“哎呀呀……”她叹息着说道，“这不是完全不行嘛？”
倒在地面上的女性已完全停止了挣扎，方才孵化了一半的人偶被拦腰截断，剩下的部位七零八落地掉在四周。
“呀啊啊啊？！”更多的惊叫就在这时传入她耳中，蝴蝶扭头，与她一同前来的同学们正缩在店铺的角落，“梦、梦蝶，你……？！”
“嗯？”蝴蝶轻巧地转过头，看向她们，“我怎么了吗？”
——站在尸体旁，手握蝴蝶刀的少女。
她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却似乎比满身鲜血的模样更加渗人。
蝴蝶刀被灵巧地合拢、折叠、收回袖中，蝴蝶转身，脸上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微笑：“你们想好要买什么了吗——？”
女孩儿们以惊恐的目光注视着她，但那目光却在她的注视下渐渐退却，犹如沙滩上的脚印。
海浪则是时间。
它们席卷而过，将关于方才一切的记忆一并卷走。
蝴蝶仍在微笑着，她一脚踏过地面上女性的手臂，一如先前般走向自己的同伴。
她知道影众一定就在某个角落里窥探这处，他们很快便会妥当地处理掉地面上的东西，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记忆——则会在那之前就烟消云散。
知晓事情真相的人比一无所知的人要记得更加长久，于是能负担最多记忆的、理所当然就是非众。
连影众也会在处理完尸体后不久彻底忘记，她却会一直记得她在此地杀死过某一个“众”。
她笑着对同伴说道：“我决定好要吃什么了！”
“已经决定啦？”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女高中生的笑谈在店铺内侧响起，黑色的人影则开始聚集在蛋糕店外侧。
欢声笑语和鲜血淋漓总是会被混在一起，这种事永远不会改变。
——而，此时此刻。
城市的另外一角、小巷的另外一侧，斩落才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推开空空如也的房间，从超市的购物袋里扒拉出晚餐要用的食材——尽管做了将它砸向怪物这种事，但袋子里不少的易碎食材竟然奇迹般地生还了。
甚至连鸡蛋也大多完好无损，这让斩落着实松了口气，他把有些变形的西红柿去皮切块，一口气地丢进油锅里翻炒。
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他往里头加了糖，过了一会儿又放了水，西红柿在锅子里翻滚，他盖上锅盖，不一会儿就出了神。
蝴蝶说——
这座城市里的众和非众都太多了。
就算不是她，迟早，他也会遇到更多同样狩猎“众”的人吗？就像她口中那个小个子非众。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问题，斩落连片刻都没有想过。
非众并不是彼此的同伴。
所谓“非众”，是类似定义一类的东西，他们仅仅是被打上了同样的标签而已。
“……”
锅里的水煮开了。
他把蛋液倒了进去，蛋花在水中翻滚、凝结。
“只要……把那些家伙、全部斩杀就好了。”
——这样的话，无论众还是非众，都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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