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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大学狗逝去的青春:自我阴雨中迷失,但行好事莫问程(第二回)

《写生杂记》
摄•写生
初出茅庐横行天下,百年修为寸步难行。
——题记
接上回
第二回:
自我阴雨中迷失,但行好事莫问程
(一)摄•学校
 就要走了,想到一个月不见,莫名对校园还有点想念。这一片曾让人不耐烦到你停都不愿意多停一秒的土地,现在却让我无休止地放慢脚步,仔细打量——想想还有点讽刺。
苦笑着,心情也舒畅了些许。我选择了一条平常不怎么走的羊肠小道,试图让上车的时间慢点到来……
寒露刚过,下了一周的雨已经把大路冲刷的什么都不剩了。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植被茂盛的小路边犬牙差互般凌乱的战场——
石阶边的小树林里不见了情侣的呢喃,取而代之的是凋落的枯叶用生命填补了这荒凉的人烟。被雨濡湿的泥土承载不了石阶之重,又被行色匆匆躲雨的人群深一脚浅一脚踩过,使得石阶高矮不平,像极了醉酒失态的我,颠倒着晃晃悠悠消失在18:9的画幅里……佛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可生而为人乃万物之长,聪颖若此,有谁能看破吗?没有!远不如这一块块顽石能承生命所不能承之重,如达摩面壁,坚贞不渝;能亦能放生命所不能放之结,阅尽世情,了无牵挂。
把枯叶轻扫向两边,报着对石阶的敬意,放低姿态,拍下这一张照片。此时,我才发现那些曾被枯叶遮蔽的角落里,是被雨水救活的一丛丛小草——那些嫩芽装点着些许雨露,在晨曦的照耀下扑灵地闪着光,让我很难想象昨夜在汹涌(躲雨)的人群中 ,被无数次践踏的这些小生命是如何存活的……
四季之轮回,荣枯之天道——就要入冬了,人罹易免,天劫难逃。这一抹浅绿与它最后的倔强,就由我的影像守护吧。
——
愿世界上每一份善良,都能被温柔以待。
 还有些行李放在教室,我需要去打点一番。想到这里,我从小道走出,直径奔教室而去。
在路上,我哈一口气,擦一擦手机摄像头上的水雾,在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的功夫,却又下起了雨……想来这小道距教室也不过几步之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下起了雨。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我这么伤春悲秋,善感多愁了罢。虽然距离上车还有段时间,虽然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在停车场了。但我还是隐隐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我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
看起来我好像是把拖延症装作很文艺的样子,但实际上如果遇到真正的文艺,孰是大道至简,孰是故作拖延,就很难说了。。。
从教室里出来,穿过地上各种胡乱张开的雨伞,余光撇过一间间挨着的教室,人影晃动,雾气杂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冰凉的温存。随着走廊上的喧哗声由近及远,我也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大门——在踏出门槛的恍然间,雨也不声不响地停了。
轻薄的水洼中透出大楼支离破碎的残影,一如我空了的心——马上就是40周年校庆了,这校庆一过,兴许还有下一个40年,而我的20岁生日一过,在这里的日子便不足4年了……
哦不,真正意义上的,
是早已不足了。
这宿舍门的门槛和教学楼的门槛,随之每一次走进走出,心态似是无常,黑白亦同颠倒呢!
时光如此匆忙,却又被命运安排的如此紧张。真正留给自己的精神世界,又有多少?我们每个人的时间都是被命运程序安排好的一环,不增不减,严丝合缝地收束在精神世界生与死的临界点。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活法,某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照片素色白底,那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但即使明白归宿是一样的,那些把时间交与命运安排的“雅”人依然会看不起像我这样所谓“浪费时间”的“俗”人——矫情的文字,忧郁的文风,冗长的篇幅,这无一不是在浪费时间。或讥讽,或回避,或看戏,稍微理解一点的,亦不过敬而远之。
呵呵,深陷其中的大部分人啊,难道你们忘了吗?所有人的精神世界都会死,有的不过只是快慢而已。你的不浪费时间,不过是一心求死罢了——我大概也想到了,看到这里结论的某些人依然会用上帝视角审视着这乖张的文字,以至于审视着我这乖张的为人。为什么?因为人类的本质是重复
——
(我)问:为什么必须去写生?
(众)答:因为往届都去了。
换个问法
——
(众)问:写生照片很文艺啊,怎么拍出来的?
(我)答:因为往届没拍过。
黑与白,在生活的宿舍间,在名利的教室间,在人性的选择间,同幽灵一般游荡着,割裂了人生的梦想与现实。它——
没有边际,不可捉摸;难以理解,无法言状。。。
(众)问:能不能说人话?
(我)答:河狭水深,人急计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正在我对着水洼发呆的时候,雨又悄咪咪的下开了……这漫长又细密的雨已经笼罩了整整一礼拜了,无休止的续续断断消磨着我的耐心,就像身上有痒却挠不到般心痒难耐。这让人心神不宁的雨打乱了我的思绪,本空落落的心被暂时的念想填满——即向往着北国碧空如洗的晴。
我匆忙逃离这让人神伤之地,提着行李向集合的地点走去……
在往停车场的路上,路过了篮球场。因下雨的关系也不见有人来打球了……空旷的场地上一阵大风刮过,吹地我打了一阵寒颤。手一抖,笨重的行李应声落地,溅起的泥巴糊了一鞋,也把行李箱弄脏了。而反观篮球场水洼里的枯叶,巍然不动,哪里像旁边被寒风席卷的碎石(和我),被吹得四散滚去……想到这里,如果有来世,我愿做逸夫楼下的一棵香樟,受自然万物之精气,染人文书香之地灵——得失有源,而枯荣无尽。我愿将无尽的枯荣之生命,投入到有根可寻的无尽得失中。一次次完善自己,规避伤痛,美化结局。
正所谓“梧桐更兼细雨”。国破,家亡,夫死,想必李清照无时无刻都比我更想化身进这山水自然之中。无边丝雨细如愁,我和她都是多情之种,都是空余恨心。不同的是,淅淅沥沥地烦罢去后,她拿梧桐比今生,怎一个愁字了得?而我用香樟喻来世,嫦娥错变,只能笑尔。为什么?因为她的眼泪,愁进了诗词的雅阁,振聋发聩。而我若愁,便只能自怨自艾,孤独终老——在如今的这个社会,连发愁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的。只有七分笑脸相迎,才能在外人看来你是三分人样——北上广不相信眼泪,相信眼泪的,都去来世傻笑去吧!
相传,嫦娥耐不住月宫的寂寞,于是与玉兔偷偷地溜下凡间,来到四川宜宾县丰富村越溪河畔的青山绿水之间嬉戏。一不小心,嫦娥的香囊掉在了越溪河边。一只山鹰嗅到香囊的香气,便叼走了香囊,山鹰在丰富村越溪河畔上方飞过,香气也弥漫在此,从此,丰富村越溪河沿岸就长出了许许多多的香树,后人称之为香樟树。
——百度知道
心,空荡如往;梦,遥远如常。
远处带队老师的催促声渐急,
就像这满地的水洼始终融不进这钢铁森林,
妄想终归是妄想,
泯然众人。
天,白云孤飞;地,草木含悲。
我执拗地记录下这只有我才在乎的光影,
就像树下这大片松软的泥巴,
来世再接下来世,
水土交融,
不死不灭。
40周年了,时间终将会证明,
谁的不凡挽狂澜于既倒,
谁的好恶毁大厦之将倾。
“若时间证明不了的话,人的生死只需一念,或可醒(行)之……但生死正因为只有一念,所以也会倾向恶化的呀,比如说钱牧斋的‘水太冷了’,那柳如是的牺牲也将变的毫无意义了……”
——
我看着老旧的篮球框下,那随风飘扬的几缕残网绳,如是想道。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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