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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永远不变

1992年,南斯拉夫人民军与塞族共和国陆军包围了萨拉热窝,为了防止城内的波黑部队逃走,塞族武装部队控制了周围的所有道路,并用地雷把萨拉热窝围了起来,之后,迎接城内人民的,就只剩随机的炮击、狙击手的子弹和暴徒们的劫掠。在这样的战火中,手握权势的人,早已通过唯一连接萨拉热窝与外界的隧道逃走了,而剩下的人,要么用生命和命运之神豪赌,试图穿越地雷的封锁线;要么就在城内如履薄冰地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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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的开始
战争开始的那天清晨,马可吃着妻子艾莉娜为自己做的三明治,一旁桌上的收音机照旧放着新闻简报,“欧共体正式承认南斯拉夫联邦的加盟共和国波黑独立”、“塞尔维亚族不满波黑独立,离开波黑政府并组建了塞族共和国”......
“最近,总有人说战争要开始了。”艾莉娜收拾着厨具忧心忡忡地说。
“大概这就是那些谣言的来源了吧,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夸大事实”,马可摇了摇头,略带嘲讽地笑着。
“但是,要是真发生战争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先存点干粮、水之类的必需品吧”
“放心吧,艾莉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况且,就算要发生战争,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到时候肯定有办法生活下去的”马可大大咧咧地说着。
“我们还是先做准备,你下班的时候,记得去买点干粮和水,还有药品、电池也买点”艾莉娜一股脑地说了一堆东西,似乎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家。
“好好好,等下班了,就去买。我走了,晚上见”马可把最后一小块三明治塞进嘴里,慢悠悠地走出家门。
“艾莉娜还是那么缺乏安全感”马可走在街道上嘀咕着,脑海里回忆起他和艾莉娜初次相遇的时候。当他还是消防队里的新人时,队里收到呼救,立马派人赶往一处起火的公寓。到达现场后,马可和前辈们刚开始组装消防水管,附近一名居民便开始大叫起来,焦急地喊着:“还有人在火场,还有人在火场”。马可戴上面具,头也没回地冲进火场,他总是这样,为了救人,什么都不顾。当马可在火场中找到艾莉娜时,她蜷缩在角落里,绝望的眼神,暗淡地似乎失去了灵魂。在结婚多年后,马可仍记得艾莉娜那副模样,仿佛火海把它烧地通红,烙印在了脑里。
一声炮鸣伴随断壁轰然落地的巨响把马可拉回现实。“真的开始战争了?”这个念头刚在马可心中掠过,紧接而来的持续炮响和枪声则在不断地印证着马可想法。马可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周围的人群四散而逃,地上满是散落的物品,炮弹摧毁的建筑上火焰飞舞,但是此时的马可脑里却不断回响着妻子的名字,无暇他顾。“穿过前面的大街,再直走不远就到家了,千万不要出事啊,艾莉娜”,马可想着,便径直冲过大街。就在马可穿过大街,准备跨入小巷的同时,萨拉热窝远处的山头上,枪声响起,身后大街上一人轰然倒地,已然死去。
马可气喘吁吁地在自己“家”前停下,如果这布满碎石残垣的地方能称为家的话,看着这废墟,马可甚至顾不上休息,发疯似的在废墟上挖掘,嘴里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没事的,马可...没事的,艾莉娜一定还活着”,泥沙混杂着血液的手,机械地刨着眼前的石块,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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