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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1之侠道风云(第一章:萍水相逢)

暮松蔼蔼,一条自东而西的大道上,穿过一辆由青竹和松叶砌筑而成的马车,马车上的车夫老汉手上却拿着一对金黄色的羚角和一盏金黄色的蜡灯,由远及近看来,仿若金子一般闪闪发光,并且光亮愈变愈大,倒也更衬得青碧色的马车熠熠生辉。
旁边一个路过的男子,碰巧瞅见了,心里暗自称奇:“哟,这是什么宝物?好亮眼啊!”
马车上的车夫老汉,带有警惕的眼光瞄了那路人一眼,随即便同那疾驰的马车一溜烟儿不见了。
本就人烟稀少的大道上,此刻更添了一丝寂寞。
“寂寞的人,世上并不少见,可这寂寞的路,却是万里挑一,难得可贵。寂寞的路岂非也同寂寞的人一样?彷徨在这世上,却是形单影只,好不凄凉!哈哈……”
那路人言辞口气虽然有些失落,但这最后的突然一声大笑倒可谓是惊天动地。
“何人竟会有此感慨?打扰我同我师妹练功!”
一阵莫名的声音从离这两三米处的小山洞里传来。
“原来不止我一个?”那路人心里闪过一句话,便立刻回应道:“小生不知一声感慨竟会打扰到二位大侠的练功,实在是有些惭愧!望二位大侠继续专心练功,小生就此致歉别过!”
“哎!先别走!瞧你说话文绉绉的样子!想必是没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文人雅士!此处里苏州不远,我和师哥听闻苏州常出学识渊博的才子,而苏州最有名的才子当属花大学士花美研!那家伙也常以孤独自喻,寂寞作诗!不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又一阵莫名的女声传来,由于女子绝美的音色,音调间便如同那早春的莺啼,徐徐入耳,动听至极。
路人应声而答:“小生的确如女侠所言,是一介文人,奈何家道中落,身无盘缠,这才选择由此路步行前往鹤州。至于鹤州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小生相信女侠也应知道,不必小生多逞口舌之言。不过,女侠所提及的花大学士乃是小生的堂兄,他此刻想必也正在鹤州!”
女子闻言,刚想回应他的话,可她师兄却阻止了,道:“哦,原来他是你堂兄,鹤州是华阳国广行城的城都,每年都会有一大批饱学之士前往考试,为的就是考中科第,博取功名,以此步入朝堂,为江山社稷谋福,维护黎明百姓的和平生活!”
路人连忙说道:“大侠说得在理。每一个想步入朝堂作官之人,心中应当有为国为民的想法,并且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造福国家社稷。”
“那么先生可知,我和我师妹为何而要练一身武功?”
“自当是强身健体,用于防身之术!”
“先生说得太过片面!我和师妹之所以选择漂泊江湖,练就武功,却正是因为当今朝堂之上,乌云密布,贪腐成风,这狂风一遇乌云便会下起瓢泼大雨,雨打在那些贪官身上也就罢了,可它偏偏打在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身上!你可懂我这话的意思?”
那男子的声音原本并无大的起伏波动,但说到这句话时,声音中杀气便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小生知道大侠的意思,可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恶人自有他的报应,况且我相信皇上是个明君,有朝一日定会铲除朝堂奸贼!”
路人这句话刚一说完,山洞里又传出那个动听的女声:“我们当然相信当今皇上,可是这人啊!身在江湖,就会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比如说为了一些个人恩怨而杀人!不知先生可有何良策,解决这一千古难题?”
“这个……这个,请恕小生才学尚还浅薄,无法想出计策!”
路人心知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却也无可奈何,便以自己才学浅薄为由,推诿道。
“哈哈,这个问题即便是才学再高的人也无法解决的!我说的那个问题纯属逗先生玩呢!哈哈,先生可真是书读多了,反而读坏了脑袋!”女子继续逗笑道。
“嗯,小生的情商与二位大侠比起来,真是小老鼠见到了大野猫,注定是落得下乘!”
路人此话其实也颇有逗笑之意,实在有趣。
“哈哈,先生既然能想到这个比喻,那么说明先生还是一个懂得风趣的俗人!我和我师兄最讨厌那些故作高深其实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的人!好啦!今日我们萍水相逢,倒也聊得甚欢,不如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女子又是一笑,道。
“小生何德何能?……”路人刚想委婉推脱,却被那山洞男子的话给打断了。
“我不像我师妹,我是个直性子,既然先生能被我家师妹如此夸奖!那么你就不该拒绝我家师妹请求,来来来,这就进洞来坐吧!”
男子边说这话,边从洞里走了出来,根本不顾路人的反应,直接用那粗糙长满厚茧的右手拉着他就往洞里走。
路人虽是一个文弱书生,懂得许多人生的大道理,但在洞里却完全用不上,因为在这个洞里,谈论的不是人生大道,而是交友互喧,市井之言。
那个山洞算不得大,差不多只能容五个人。
路人坐在那对师兄妹对面,中间架起了一堆火,火焰燃烧的样子映在三人饱含热情的眼中,更是令得现场热闹不少。
“呐,我叫胡莱汉,认识我的兄弟朋友又喜欢叫我胡莽汉,因为我性格比较莽撞,容易冲动,但我这人呢!别的好处没有,甚至会常常有麻烦在身,但有一点,恐怕在这苏州没有几个人呢比得上我的,那就是干力气活,尤其是打架!我说,那个先生,你以后在苏州如果有谁因为你是个文人而欺负你,立马报上我的名号!保证没人敢动你!”
“嗯!我师兄的确是这样,而我呢!其实你叫我女侠是抬高我了!不过我的梦想的确是同师兄一样成为一代名震天下,不,名震天下那太遥远了,我只要若干年后能够名震苏州的女侠就可以了!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胡三歌,因为我现在在苏州的职业是负责各类信鸽的喂养与售卖,所以很多朋友又给我取外号叫我胡三鸽,其实这两个字同音!也算不得什么外号!我的性格呢!三分像女生,七分像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说起人脉,我比我师兄可是要多得多!不过这也是我唯一值得炫耀的东西,其他,就没什么啦!”
路人万万想不到先前在洞外,语气还那么严肃的男子,此刻竟也是对他无话不说,心里不禁涌上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好感,暗自思忖道:“想不到我对他们撒了一个谎,他们却对我毫无戒心,这或许就是江湖中只管情义的真朋友,这种朋友从我出生到现在,今日我第一次见!”
“咋了!先生,你想什么事竟想得如此出神?”胡莱汉瞧着他那有些忧郁的神情,顿时疑惑大起,问道。
“对不起,我,我对你们撒了一个谎!”
“撒谎?什么?你哪句话骗我们了?”胡莱汉瞪大了眼睛,表情异常夸张地朝他问道。
坐在一旁的胡三歌也被这句话给惊到了,毕竟在讲究江湖道义的人面前,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己的朋友撒谎了。
“我其实不是花大学士花美研的堂弟……”男子话音未落,胡莱汉抢声道:“难道你就是花美研本人?”
“这是真的吗?你真是花美研?”胡三歌与胡莱汉果真是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块去了。
二人此刻看向男子的眼神少了几分朋友的情谊,倒多了几分看大人物的敬佩。
“真是无奈!看他们这样子,哎,不行,还得继续和他们保持这种朋友关系,不能透露真实身份!嗯!就这么办!”男子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便是立马道:“不是,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是鼎鼎大名的花大学士!我只不过是因为胡三鸽你之前问我和那个花大学士什么关系,因为我们当时还没发展到朋友的关系,这个人都有防范之心的嘛!万一你们是藏匿此处的江湖大盗!我若能与他扯上一点亲情关系,说不定你们会因为敬畏他的地位,而不敢对我下手呢!所以,我就撒了一个谎,其实我和他没半毛钱关系,我真实名字叫刘荒凉,荒凉荒凉半生凄凉!”
“原来如此,先生果真是撒了一个谎,不过这个谎也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友情,莽汉师兄,你说对吧?”胡三歌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赶忙用这句话来圆场。
由于那男子的语速过快,胡莱汉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惊讶的表情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胡三歌见师兄不应自己的话,以为是他心里对这个男子产生了芥蒂,便用手轻轻蹭了蹭师兄的肩膀,继续道:“我们与人交友,虽然诚信第一,但先生不是说了吗?防范之心是人人都有的!不要再计较啦!”
“对,如果胡大哥还是心有疑虑的话,不妨直接提出来,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那男子说话倒也干脆利落。
胡莱汉虽然听得很清楚,但却依然将那惊讶的表情摆在脸上,似乎是动不了了。
“嗯?师兄你怎么回事?”胡三歌觉得事有蹊跷,又推了他两下。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胡三歌急了,立马用眼神向刘荒凉示意,看他能否道出这其中原由。
刘荒凉会意,想了一会儿,便道:“你先别动胡大哥,我想他是原来同你练武练久了,内气便是在体内积蓄过久,恐已到达心脏部位,这一受惊吓,内气在胸口激荡,便是冲了出去,经过天突穴,堵在咽喉位置,正好卡在那里出不来,故此令得整个人都是像被点了穴道一般,无法动弹!”
胡三歌瞧刘荒凉说得头头是道,竟比一个专业练武的人还要懂得许多,心中不禁又是一疑:“这家伙明明是一个柔弱文人,却为何懂这么多武学之事?这人真是不简单!”嘴上却说:“哦,原来如此,那照先生这么一说,只需用我的内力将他卡在这咽喉的内气逼出即可?”
“嗯,大致是这样,不过我先前所言只是片面的猜测,具体情况其实我并不太清楚。”刘荒凉怕她再起疑心,便是这么一说,其实关于二人练得这种浅薄武学,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果不其然,胡三歌按那法子执行,胡莱汉终于恢复正常。
胡莱汉向刘荒凉抛出一个感激的眼神,道:“谢谢先生,不过这种情况是我练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不知先生是如何在那么短时间得出判断的?”
刘荒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起,便是玩笑道:“因为这就像我们吃饭,饭还没有完全入喉,这时若受外界刺激或者哈哈大笑,都可能会使食物卡在喉咙或食道里,叫人好生难受,可这时只要稍微一用力,那食物便又会夺口而出!”
“先生果真博学,竟能将吃饭一事与武学联系到一起,真是令我佩服!来,干坐着聊天还不够尽兴,那个师妹,你去山头那边拿三壶酒过来,今日我就叫先生破了酒戒,他娘的,咱们就好好喝上一晚上!”胡莱汉越说越兴奋,竟是爆出了粗口。
胡三歌当然不愿让这好气氛被破坏,便是立刻起身走出了山洞,往那山头走去。
这座山名叫千云山,传说在三百年前,苏州出了一位名叫解千云的练道仙人,竟能顷刻间将一大片沙漠之地化为一座青山,后来世人为了纪念这位仙人的功德,便以其名唤为千云山。
千云山不算高,八百余丈的海拔,整个山体……(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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