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2)

“何必要跟‘鱼’死磕到底？”
“因为‘临渊（林鸢）羡鱼’。”
她忙着在系统维护前改好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连怀里的猫跑了都懒得搭理。她没再有太多的解释，但我还是像当年在实验室里那般，毫无障碍地听懂了她的沙雕冷笑话。
我看她和系统斗志斗勇尚需要一点时间，干脆也不再打扰她，自己开了训练场去练英雄。训练赛打到一半，我因为系统维护被强制退出登录，她抱着手机愣了会神，说这次的名字应当是不再有问题。
“这就是你的没问题？”
过了两个小时游戏再开服，我扳着手指数她的
ID
名字——“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
“误会，只是当时系统卡了而已。”
直到她半年后排位打上高段，在团战的时候一众人叫的也都是她所选角色而非
ID
。当然和我一样出于好奇或者无聊逐字去数她名字的也大有人在，在这之后她就落了个“九鱼”的外号。
我说“九鱼”不好听，就叫“小九”好了。
另一款抽卡游戏在一假期来来回回更新了好几趟，终于拖垮了我们的
16g
手机。我们来回合计了两趟，最终决定把战斗的乐趣转移到了
pc
端游戏上。
当时在淘宝上花三块钱就能租一个不错的
OW
账号三天，小九和客服卖萌讲了会儿价，五块钱租给了我们两个。
新手们打起游戏来总是无所畏惧，就像我们打的第一把人机——五
C
一奶，即使这样还是因为我玩任何战斗游戏，从来都是玩奶。毫无悬念的，我们被电脑堵在门口，甚至连复活点都走不出去。
“不行，没法走出去啊。”
“那，引进来？”
*
语音频道里静了一瞬，像是所有人都中了僵直的技能。
“这个游戏进不了敌方复活点！”
语音频里还有没听懂她甩梗的人，认真给她解释起来游戏规则。
“我是说你去换个重装。”
“没有在讲冷笑话。”
可是到底我们也没等到重装英雄的出现，对面狂鼠的轮胎滚过来，把我们一起炸死在了复活点门口。
电脑屏幕上自动播放死亡镜头，我的
DJ
滑墙撞在天花板上，手一松空格狠狠地摔在地下；她的半藏就着黑百合一个劲地往上跳，好像这样就能顺着战友一路窜上安全的地方。
我们退出来等着下一据的自动匹配，互相看一眼，满眼写着“你这个沙雕”。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游戏中太多，“沙雕”也就更多的只成了彼此间的笑称。
一个多月后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她录了生科院，我念的经济学，不过还好我们还是一个学校。
我们在课下找了家教的兼职工作，在苹果又一次的新发布会后买了老一款的
128g
手机，重新下回了战斗手游；
OW
开始实行限免活动和降价，我们也终于不必隔三差五靠着租来的账号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