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先）祭/黄祭/私设] 泡沫

01
哈斯塔一晚上没睡。
菲欧娜蹲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错没？”哈斯塔的手在桌面轻敲。
菲欧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错了错了。”
下次还敢。
哈斯塔目光一凛，钉得菲欧娜身子一僵，好在又极快地软和下来，带一点湿润。他向她伸出手去，她讨好似的将头凑过去，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揉揉她的头。
手愈来愈近，却从头上掠过，她忿忿：“喂，你——”
那只手停在了另一个人头上。她顺着看过去，女子苍白的面容映入眼中，只觉如坠冰窖。
“喂，菲欧娜，”哈斯塔眸中冷涩，“孤命令汝醒过来。”
02
阴雨连绵。
菲欧娜蜷缩在墙边，双手抱膝，任凭冷雨浸透衣衫。
艾玛挽着艾米丽的手，有说有笑地走过，大抵是聊得太开心了，伞下的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菲欧娜。
瑟维的衣袋露出钱袋一角，拿着一本小书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神却微微后瞟，估摸着某人已潜至自己的伞内，合上书猛转身，袋绳从某人指尖划过，瑟维故作意外地一笑：“啊，克利切先生，您没带伞吗？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克利切迅速背过手，心虚地摸摸鼻子，走进瑟维的伞：“克利切当然不介意！”
两人各怀心思，并肩而行，渐行渐远。
形形色色的人路过，谁也没注意到菲欧娜。
唯有海伦娜和美智子似有所感，不自觉地往她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美智子小姐，哪里是有人吗？可有带伞？需要同行吗？”海伦娜牵着美智子的衣袖，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美智子偏头，凝目看向那个地方：“不，海伦娜，那里什么都没有呢。”
什么都没有。
谁也看不见她。
能触碰到她的，只有连绵不断的阴雨。
03
雨停了？
菲欧娜眼神空洞，木然地抬头，原来是一把黑色素伞隔断了雨幕。目光下移，是一张隐于黑色兜帽与画着三角蛇图案的眼罩下坚毅冷漠的脸，还有一只停立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役鸟。
啊，是伊莱·克拉克先生。
她愣了愣，艰涩地开口，声音由于多日的沉默而变得喑哑：“你……能看见我？”
被忽略了太多次，她已经不敢给自己太大希望，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伊莱。
不敢，不是不想。
伊莱迟迟没有回答，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毫无波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除了微微低下的头，实在看不出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菲欧娜灰了心，手也耷拉下来，正要收回，却被抓住，她一惊，慌乱地看向伊莱，后者手上的温度清晰地传进她的四肢百骸，他似乎有些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菲欧娜瑟缩：“我……我回不去……”
“回哪？”
“回家……”
“是哈斯塔那里吗？”
“……是……”
手上蓦地一紧，又缓缓松下来：“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