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悬疑】天黑请闭眼 第三章 狼影(2)

张立根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鲁大江，他的上衣被撕得破破烂烂，胸前已经血肉模糊了，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是死去很久了。张立根年轻的时候打过不少架，但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瞬间他血液上涌，甚至能听到血液冲击血管的“咚咚咚”的声音。
“传我命令，通知所有警员立刻到位，呼叫医馆来验尸，所有人保护现场，不得乱动！”
“是！”怀义得令，飞也似的跑走了。
这里只有怀义和张立根两个人，怀义走后，便只剩下了张立根，看着怀义远去的背影，张立根感觉自己像一个将军。
怀义跑出去很远，才跑到警司。
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向自己走来，怀义立刻传达了张立根的命令。
警员看怀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立刻照着去办了。
松了一口气，怀义感觉自己完成了使命，脸上的汗水已经与泪水混成一片，他也不擦去，一屁股蹲在地上，想着鲁大江平日里温柔谦逊的样子，大声地哭了起来。
猎户杨秋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笼统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没什么区别，抽烟，喝酒，欺软不怕硬，他怕的只有张立根。
张立根刚刚当上小队长的时候，有些飘飘然，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
那天杨秋正猎了一只狍子，准备回家尝尝鲜。
迎面遇到了张立根，张立根喜欢野味，想找点碴，夺走杨秋手里的狍子。
“站住！”
张立根叫住杨秋。
“什么事？”杨秋一挺胸，把双手背到后面，狍子也藏到了背后。
“我们这些巡警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回到家只能吃点棒子面窝窝，你倒好，端着枪勾勾手就有狍子吃？”
杨秋知道张立根喜欢野味，只是没有过多的接触，今日一看，活脱脱一个草包，明明是嘴馋，却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张警官，您要是喜欢呐，就来两口！”
杨秋把手里的狍子一丢，就丢到了张立根面前，发出沉闷的响声。可是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来两口？还能现啃生的不成？
张立根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划开狍子的肚子，端起来，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抹了抹嘴角，开始切起了肉来。
杨秋眼睁睁看着张立根生吃狍子肉，嘴边沾满了毛发，腿肚子已经在打转了。
杨秋这么多年屠夫做下来，软的硬的他都不怵，唯独怕张立根这种狠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张立根熟练地去除着肚肠的污秽，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张立根约摸吃了五六分钟，杨秋也在一边楞了五六分钟。
张立根收起小刀，打了一个悠长的饱嗝。
“味道还行，回头加点花椒大料煮一煮，煮好了架在火上烤起来，加点孜然盐巴抹点蜂蜜，味道好的很。”
张立根站起身，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张立根回家的时候，妻子就说屠户杨秋送来了烤好的狍子肉。
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张立根的脑子有点乱。
根据鲁小桥和鲁小娴的说法，在昨天晚上，一头通体雪白的不明生物突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