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续：你是老子的（七）

赵云澜离开以后，卫子轩眼中才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有担心有不甘也有早已预料的无可奈何。他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难得颓然的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屋子里安静的只有他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明明满世界都是人，甚至还有鬼和妖，他却是那么孤独，因为没有和他一样的人，凡夫俗子入不了他的眼，更入不了他的心，也没有一个能长久的陪伴他。他孤独的走过了两千多年，而此刻，虽然那人仍然在房间里，他却感觉到了一如从前的孤独，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终究，他还是要失去秦川吧！长久的生命，到底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惩罚，谁又说得清呢。
秦川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脚步依旧有些虚浮的出了房间，就看到卫子轩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那样子又疲惫又孤独，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开门都没听到。秦川心里升起一阵内疚和不忍。
一分钟后，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着自己，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见秦川靠在卧室门边看着自己，忙起身走过去，把他抱到沙发上，“醒了怎么不叫我？感觉好点儿了吗？还疼吗？”
秦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事儿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没事了就好。”卫子轩帮他倒了杯水送到手里，“出了那么多汗，喝点儿水吧。”
秦川接过水，看着他，问道，“你脸色不好，又头疼了？”
“我没事，我去做饭，吃了饭你洗个澡早点儿休息。”卫子轩声音依然温柔，却不多不少的有了些距离和情绪。
秦川听得出他不高兴，低头问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关于，关于送我回来的那个人——”
卫子轩看了看他，淡淡说道，“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和我说的。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不等秦川开口，他已经往厨房走去。
秦川有些愧疚的看着卫子轩的背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是他最不想也不能伤害的人，可似乎，除了让他跟自己的身体担心，就是让他伤心难过，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不能强迫自己的心，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才好。
卫子轩不是个遇事会慌乱的人，虽然赵云澜的出现在他意料之中，是迟早的事情，但真的到了这天，他的心还是会乱。他利用秦川的善良和愧疚把他留在身边，这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甚至像烂俗偶像剧里那些可怜的配角，要死要活得强行把人留在身边，明知道不对，明知道留得住身体，未必留得住心，却还是选择了当个坏人，到底，不过是害怕失去，害怕孤独。他看着自己因心神不宁不小心切到此刻血流不止的手指发怔。
秦川进了厨房，看见的就是他满手是血的站在那儿发呆，连切完的菜上滴的都是血，绿色的芦笋上沾着猩红的血迹，看起来多少有些吓人，但滴血的手的主人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处理的意思。秦川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去冲水，“想什么呢？流着这么多血怎么不处理一下啊？”
卫子轩回过神，看着秦川的侧脸，“没事，就破了点儿皮。”他承认他不够光明正大，他贪恋这张脸，贪恋这个人，贪恋这份温暖，即使，这人的心没在自己身上，他也依旧贪恋现在的一切，只要他在身边，他可以不计较他的心，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