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蝴蝶告诉我的，我也会告诉你

“贾大师，听说你要离开了。”
“是的，李青，我想去艾欧尼亚看一看，为了生活，我已经开始与我的梦想背道而驰了，我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李青欲言又止。
“对了，李青，听你说过，你的故乡是艾欧尼亚，现在战争已经落幕，有没有考虑过回去，正好可以做我的向导，路上也好做个伴。”
“向导？呵呵，双眼失明后，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回去了。我想我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那算了，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要去喝一杯吗？”
“不了吧。我……”
沉默片刻，李青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贾大师，您听说过源计划吗？”
“没听说过。是武器吗？李青，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哦，没什么，其实我是因为别的事来的。前几天从我的家乡来了一队马戏团，他们中有一个人说娑娜的琴少了一根弦，娑娜为此伤心，我想来问一问贾大师，您能修好它吗？”
“娑娜的琴我见过，以前不是都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间就少了一根弦呢？是谁告诉你的？你可不要被别人骗了。”
“他是艾欧尼亚一位很有名的艺术家。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他。”
“那你找过他了吗？”
李青因为卡达对娑娜的评价，很不喜欢卡达这个人，觉得他是个骄傲自大的家伙，甚至还让娑娜伤心了，这很不好，所以李青很讨厌卡达，但因为娑娜，他不得不忍着心中的怒火去虚心求教于卡达维修古琴的方法。可是马戏团已经停止了演出，卡达也早已先行离开。李青只好无功而返的寄希望于武器大师商店的贾克斯。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李青，这次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我只是个锻造师，兵器什么的我还在行，乐器这种东西我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
“这样啊，那，贾大师，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旅途愉快。”
“等等，李青，你先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前不久外出铁尖山寻找矿石的时候，在达尔莫平原遇到了迦娜，我也没想到诺克萨斯竟然居住着一位对音乐有追求的艺术家，你可以去她那里碰碰运气。“
“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你，贾大师。这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好消息。”
将大概方位描述给李青，贾克斯便关了店门，独自前往港口，准备乘船离开诺克萨斯，前往刚刚经过战火洗礼的艾欧尼亚。
而李青也带着娑娜即日启程，去寻找达尔莫平原上居住的艺术家。
”诺克萨斯居然也有艺术家？管它呢。“只要有一丝希望，为了娑娜能重拾快乐，李青都愿意去尝试。
在诺克萨斯边境靠近掘沃堡的德鲁涅有这样一个传说在达尔莫平原流传，传说只要你看见一个一个灰白色头发和胡子连在一起，看不清脑袋的家伙，你就可以问他一个问题，他总能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一路上，李青已经将这个传说听了无数遍，甚至是好几个版本。
“传说毕竟是传说。我才不会相信这种骗小孩的鬼话。”李青对娑娜说道。可是娑娜仍然陷在自己内心郁结的情绪里，没有对李青的话做出回应，兴许是知道自己似乎不怎么会哄人，李青立刻转移话题安慰起娑娜。
“娑娜，我们会找到这位大师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求他帮你修好你的琴的，相信我，我们马上就能见到这位大师了。”
“今天的阳光味道真好。能让我活动一下老枝干，真棒！这新身躯有点僵，恩。肯定是橡树。多么美妙的一天，哇！草木的气息，真是美妙至极。我把我的树根放哪了？我想把脚趾头泡进河水里。也许，我等会儿应该去游个泳。咦？两个迷路的小家伙。”
“很抱歉闯进您的领地，我们会尽快离开的。”娑娜躲在李青背后，偷偷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怪物，很是害怕。
“你们好！应该是这样子说话吧？真麻烦。
吃个艾翁脆甜苹果吧，别问它是怎么来的。
香味浓郁，伴有苦艾草的味道。”
娑娜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古怪生物，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接过了艾翁递来的苹果，李青也同样如此，尽管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身体就是无法拒绝艾翁的善意。
两人一边啃食着苹果，一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快醒醒！”
经过艾翁的提醒，李青和娑娜才突然意识到手中的苹果已经被尽裹腹中，并陷入了一种沐浴阳光，享受大自然，什么都可以放下的安逸幻境。娑娜有些回味无穷，而李青则后怕不已。
“快看呐，一朵快乐的云彩。”艾翁枝摇叶晃的兴奋的望着天空。
娑娜随着艾翁的目光看去，而李青则异常警惕，对自己的麻痹大意懊悔不已。怎
么
能
去
吃陌
生
人
的东
西
呢
？李青在心中对没保护好娑娜懊悔不已。
“听说你们在寻找什么巴德，是有什么问题吗？真是两个幸运的小家伙，没有什么秘密是我艾翁不知道的，今天我心情好，允许你们提问，一人一个，机不可失哦！”艾翁任由落在身上的蝴蝶飞走，摆出一副快问我的傲娇表情。
“你知道源计划吗？”
“你知道源计划吗？”
“已分高下，何必赶尽杀绝。”迦娜出手救了被劫追杀的亚索。劫悻悻而返。亚索对于救命恩人感激涕零，自然将自己被追杀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迦娜。
“你知道源计划吗？”听到这个问题，迦娜终于色变，似乎这个问题包含着一个很可怕的禁忌，迦娜陷入了沉思。
“我想我要出一趟远门，亚索，等你伤好了，就自行离开吧。”
“前辈，我想拜您为师，跟随您学习剑道，请让我跟在您身边吧。”
“风暴就要来临了！屏住呼吸！风呀，带我一程吧！”
亚索把脸憋的通红，实在是憋不住了，才睁开眼睛，却发现迦娜已经消失不见，并没有想要受自己为徒的打算。
“是我太弱了吗？难倒我真的不是什么剑道天才。”
“你知道源计划吗？”
突然遇到一个怪物，告诉你他知道世上所有的秘密，并给与你一个提问的机会，那么，你会问什么？
李青不是小孩子，甚至连将信将疑的动摇都没有，直觉告诉他这人是个骗子，可是他想骗什么呢？动机不明，李青抛出了一个让艾翁和娑娜都很意外的问题。
“知道一点。但是，我很意外，小家伙，你难倒不是应该问我关于恢复光明的方法么？“
“可以吗？”李青灰暗的双眼似乎要放光了，很是激动，转瞬又陷入灰暗，“你肯定在耍我，我早就习惯了。”
“真的就只想知道源计划吗？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是我还是想最后确认一遍，你确定你想问这个问题吗？小家伙。”
“不，等等，哎，还是算了，我还是先帮娑娜问一问吧，她天生不能说话，要怎样才能治好呢？”
“果然跟巴德一样，真是可怜的姑娘，祖安的蒙多医生能帮助你，希望你早日开口说话，现在到你了，小家伙，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现在你能确定要问我的问题了吗？”
为什么会经常问这个问题，李青自己也很纳闷，由于失明的时间久了，听力便变得异常的灵敏，有时候他自己也总是很难分清自己到底是在梦中听到了这个声音，还是在现实中听到的。
不过因为声音的主人是卡达，李青便格外关注，因此这便成了李青心中一直萦绕的心结。直到另一个陌生人确认这个陌生的东西存在，李青才能确认一切不是自己在梦中经历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卡达，到底是个艺术家，还是一个骗子？他如果是骗子，那么娑娜的琴便没有问题，如果他不是骗子，而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那么，他在诺克萨斯的小巷，抢夺的源计划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自己已经间接证明了那东西的存在，但这似乎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娑娜的琴怎样才能修好？”不理会娑娜劝阻式的拉扯。李青还是决定用这个问题的答案去推敲其他的问题。
“这是个令人生厌的小滑头，是这把琴吗？确实有些问题，我想除了奥恩，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对这把古琴感兴趣了，除了奥恩，我实在想不起来谁还能修好这把古琴。他现在应该还呆在弗雷尔卓德。但不要告诉他我的存在，这对你们有好处，好了，我今天说的话已经太多了，现在我想去泡个澡，你们可以离开了。”
“卡达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艺术家，源计划也确实存在。这不是我在做梦。能修好古琴的人在弗雷尔卓德。这样看来此行的目的似乎已经超过预期了，达尔莫平原隐居的艺术家似乎不用去寻了，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艾翁？没听说这个名字啊。等等，艾翁？难道是艾翁·荆足？“
没有失明前，李青曾在翻阅古籍时见过这个名字，只是失明后，没有第一时间将两者联系在一块，才让他有诸多疑虑。
“娑娜，这个人长什么样？哦，对不起，我换个问题，这个人是
半
人
半树
的
形象
吗
？
”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青毕恭毕敬的朝着艾翁远去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娑娜不明白此中曲折，也跟着李青弯腰鞠躬。
“如果早知道……唉，算了，此行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李青和娑娜离开了达尔莫平原，准备去弗雷尔卓德寻找奥恩。沿途依然能听到许多关于智者的传说，每到此时，李青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样的话，传说中的智者叫做艾翁，不叫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