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樱】劫火（短篇）(4)

似乎是不想的。
樱回到寝宫，低头望着手中的刀刃，释的话语在他的耳边依稀回荡，“用这个插入他的心口，就可以杀了他了。”
小小的濯焰鸟在看到他走过来的那一刻，便一蹦一跳朝着他扑了过来，可它终究还是没能扑过来。
在它即将靠近樱的那一刻，甚至连哀叫都不曾，便直直倒在了地面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依旧如往常一般清澈无辜，却再也没了盎然的生机。
“樱，我记得你最喜欢樱花。这是我特地带给你的樱花香囊。”释的笑容与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分别，还是那么温和动人。
樱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的哥哥已经不相信他了吗?
清淡的樱花香气缭绕鼻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樱却隐隐闻出了一丝古怪的气味。
仅靠气味便杀死一个火族生物，他不敢想象这样的东西用在一个火族神身上会发生什么。
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冰族与火族向来都是宿敌，况且他的族群已经因为火族变得支离破碎。
可是，让他亲手杀了烬，他还是做不到。
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烬回来了。
樱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烬抚上了他的银色长发，吻上了他的额头。
他还是做不出对不起自己族群的事情。
殿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嗓音，是释，“放箭！”
“樱王子还在里面。”
一瞬间，释瞪大了眼睛，可他还是开了口，“放箭！”
那个曾经疼爱他的哥哥，只为他迟疑了一瞬间。
事到如今，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樱扶住即将倒地的烬，任由泪水覆了满面，“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你都知道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
“樱，冰族的新王怎会容忍自己有一个作为火族王后的弟弟……”烬低声说道，“若是我死了，他们也会杀了你的。”
“可我还是来晚了……”燃烧的箭矢带起冲天的火光，烬伸手抚上樱的面颊，“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樱哭泣着点头。
“我也是真的。”烬微笑。
……
释带领着众人打扫战场的时候，在后院的角落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樱。
烬用最后一丝灵力，将樱推离了火场。
释小心的走近，想要伸手触摸他的发际，“樱……”
樱挥开释的手，轻声问他，“哥，你不可能接我回去了……是吗?”
释一时无言。
“……我明白了。”
“樱！”
释眼睁睁的看着尖锐的冰刃自樱的胸口穿透了出来，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下，释想要伸手堵住那道可怖的伤口，却终究只是徒劳。
殷红的血液漫过焦黑的土地，樱睁着逐渐涣散的眼眸朝着庭院中央望去……
一个冰族士兵突然惊呼道，“枯枝居然发芽了！”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啊?”银发蓝眸的少年笑得纯真甜美。
那时的烬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