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岁华，兼抚琴【三十四】

蓝景仪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聂怀桑，他在家里，坐在沙发上，电话响起来，聂怀桑拿起来接通。
过了一会儿聂怀桑笑起来，晃悠着手机说，“爱人给我打的噢。”
蓝景仪开口问他那个人是谁。
聂怀桑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蓝景仪猛地惊醒，聂怀桑……不过走了这两个月，就有爱人了？
这时，蓝景仪的手机铃声响了。蓝景仪接过，是个未知联系人。
他打通，那里却寂静无声。蓝景仪说：“喂，喂？”依然没人答应。
过了一会儿，蓝景仪问：“是你吗怀桑？”没人说话，但蓝景仪隐隐听到哽咽声。
“你还好吧？”
“嘟……”电话挂断了。
蓝景仪拿起手机想重新拨打那个号码，但是那是个座机。
聂怀桑捂住嘴，把话筒挂回原处，过了一会儿，又取下话筒。慢慢蹲了下来，“诶，我要走了啊……也许是很远的地方，也许又不是……这是我哥决定的，我不知道。
蓝景仪，以后不要熬夜知道吗？没人给你送免费的咖啡啦。
脾气也该克制一下了，看你和金凌吵的。
蓝景仪，两个月了吧，我有点想你了，就打一下下电话，一分钟不到噢，刚好59秒，不会很困扰吧？
蓝景仪，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蓝景仪，我是不是错了，我们只能当朋友吧。
可是，景仪啊，我还是……还是很喜欢你……
对不起……”
聂怀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哭到沙哑无声。
对不起，我以为能一直陪着你。对不起，我以为我能支撑到给你送热咖啡的时候。对不起，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对不起，我可能忘不了你。要不……你来忘吧。聂怀桑抬头微笑着，对电话里说那句最后的话。
然后挂上。他知道他不会听到的。
蓝景仪听着电话里的哭腔，极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他刚才重新拨打过去，正好听到聂怀桑正念起自己的名字，然后唠叨起来。
“要不……你来忘吧。”忘？我怎么忘得掉，你是第一个夜夜给我送咖啡的人，我怎么忘得掉。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傻到透顶的人，我怎么忘得掉。你是第一个让我担心起两个月的人，我怎么忘得掉。
如果有一天你问起蓝景仪，聂怀桑是谁。他会回答你——
聂怀桑，一个傻得很可爱的男孩。
心里又念着：一个被我错过的初恋。
如果你希望聂怀桑能回来。
不好意思。
这一切，不该由蓝景仪来定吗？
“对吧，景仪。”蓝思追转头，蓝景仪笑着点头，“是啊。”“出去外面读书，可是很苦的。”蓝思追说。“不就是转校嘛，只是不在这个市区，我还是行的。”蓝景仪拍拍行李箱，“太走运了，泽芜君居然愿意帮我。”
“对啊，能租到公寓还是不错了。不过，淰禾市离这里很远的。”蓝思追轻叹口气。
“怀桑去那，就去那找找吧，虽然地方大，放心，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蓝景仪消息往往是灵通的，不过是打听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