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写的故事（一）

谁
天花板上的桌子移来移去，声响透过墙，在我的梦中敲钟，我对着天花板骂了一句，我看了看表，我说让我再睡三分钟，然后继续眼前的黑，他说他想上厕所，于是我起床去问候了下马桶。回去和他说你应该自己去厕所的，看看马桶的新伙食，比我们都丰富。他点了点头，他说月初的霉运还没有来，有点心惊胆战，我把灯打开，说你还在做梦，快起来把自己收拾一下。该出门了。
他没有听见，所以我也没有动。我重复一遍，他看着窗户外面，说雾好大，我说只是你眼睛还没睁开而已，赶紧起来。他点点头，可身体没有动作，我也没有动。我说你身体里快生蛆了，他说不要我管，然后站了起来。
我也终于动了起来，踢倒了镜子。去冲掉了马桶里吐出来的饭。
室友听到动静，把门打开，走了出来。问我一大早在干嘛。我说不是我干的，然后把面包片放入面包机，问要不要来一片，室友说不用了，然后拿起鞋子，把镜子扶了起来。我拿起牙刷，杯子，抬起头，看着镜子前的人搔首弄姿，对，就是搔首弄姿，接着我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开始洗漱。
三分钟后，他出来了，说我也是看着自己的样子在搔口弄腔，我没理他，抬起头，原来那个人已经出门了。他问我今天有事吗，我说应该没有，他说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叫起来。我说我可没有叫你，而且我看不惯你这么颓废的样子。他说他也看不惯我的样子。
我没理他，因为我的面包糊了。糟糕的一天从早上开始。谁都没资格浪费粮食，尤其是我。我叫他来吃一块，他拒绝了，说看起来就难吃。我说我以前经常吃这种面包，因为那个人不会用这个东西，好久没吃到了，现在都是自己做。他打断了我，他说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我闭上嘴，扯下一部分送进口里，感觉很熟悉，但是并不美好的熟悉。他坐着不说话。
我决定不出去了，外面雾太大了。我觉得我们像活在冬天里的一块大玻璃里，然后有个孩子对玻璃哈了口气，但我猜他的绘画水平一定不高，所以才没有把手指放在这块玻璃上画来画去，但肺活量应该不错，所以雾气一直不消散。我活在玻璃里，都是透明的，应该什么都看得到，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你的玻璃心上刻了一道什么让你想到这个比喻，他说。裂了吗，还是被刻掉了被偷走了一块，所以然后你被模糊了？他接着说。
我回答他说那只是暂时的雾气。你在自欺欺人。他说。我看着窗户外面，说雾真的好大。他说是啊，你需要休息一下了。然后给了我一拳。我倒在沙发上，我累了，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睡着了。等我醒来一定要还给他一拳。
我被室友的尖叫声吵醒了，不过当我看到这场景我也会惊讶，椅子瘫在桌子上，桌子翻倒在茶几上，挂衣架倒在一边幸灾乐祸，我头在地板，脚搭在沙发上。
室友说发生了什么，我说不是我干的。室友当时的表情我可以笑上五分钟，但我没笑。室友说那是谁干的。我说是他。
你又和他说话了？室友问。一边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