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眼 老套爱情故事(3)

他那天说，每个看似坚强，自信，幽默自嘲的人，总有过一段静默，寂寞又难熬的时光。
土豆安静的抱住他。
他觉得这个人在国外的时候，肯定过的很艰辛，很不好。
那天回去以后，土豆又把这句话写在了自己的日记本里。
冬去春来，夏初的时候，土豆被喊到主任的办公室里，拿到了出国的名额。
土豆第一次抽烟，坐在宿舍的阳台上，一个人抽掉了一盒，从晌午抽到了日落。
在夕阳的余晖里，他又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秦禹的时候，那双眼睛美的惊心动魄，叫自己怎样的一往情深，不能自拔。
他也忘记，那天，他饿的头晕眼花，靠别人施舍才活了下去。
他踩灭了最后一根烟头，看着橘红色的星星点点消失在了逐渐暗下去的天色里。
他走到了秦禹的小屋子里，他正在安静的看书，见他进来了，站起来温柔的朝他笑笑，“怎么啦？”
“我，要出国了。”土豆没想到自己这么平静的说出来，“我可能要去五年，也可能要继续读博。”
秦禹眨眨眼睛，土豆却看见了叫做哀伤的情绪，秦禹沉默了良久，才抖抖发白的嘴唇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好吧。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又坐下继续看书，拿书的手指却一直发颤。
土豆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他应该去抱住这个骄傲又脆弱的男人，告诉他自己不去了，不走了，自己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他。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清高，你知道这个机会对我多珍贵吗，你不可能陪我去，那我有什么办法。”
秦禹没说话。
土豆夺过他的书，“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说我们要分手了吗？”
秦禹低着头，“你来不就是准备说这个的。怎么，我替你说出来，我还是恶人了吗？”
“你不是，你当初自己不也是甩了你的初恋，就为了出国吗。你现在这么对我什么意思，你也知道出国对人生多重要……”
“我没甩了他，”秦禹突然抬起头，银丸子一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土豆，“他死了。因为他出事故死了，我才出国的。”
土豆的喉咙似是被卡住了，说不出话。
秦禹接过他手中的书出去了，土豆站在原地等了他许久也没见他的影子，于是干脆找个地方把自己灌了个大醉，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
自此他再也没去找过秦禹，直到他一个半月以后出国，一待就是七年。
七年，当年还未满二十岁的青年五官早已锋利坚毅起来，一身西装革履，祖国吹来的风温暖了他的脸庞，又是一个夏天。
曾经很喜欢蝉鸣和白色的房子，他信步走在曾经的校园里，找到了这个城市里所剩无几的老友。
声润似是很高兴，“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在德国待得烦死了。”
“出国多好呀，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惜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死活不放人。”
两人絮絮叨叨，土豆拐弯抹角的跟他打听秦禹的下落。
“秦禹哥前两年才转正了，成了导师。有一次做学术演讲的时候被首尔的一家出版社看中，请他去编书那，”说完又些羡慕道，“本来秦禹哥性格很沉闷，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更不喜欢和人来往，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做学问。本来他是没答应去编书的，可那个社长软磨硬泡，硬是把秦禹哥请去了，连房子都帮秦禹哥另租的，别提多好了，若是女老板，我还以为是看上秦禹哥了那。不过我哥去了以后，真的开朗了不少，也逐渐和以前的朋友的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