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北京（十九）

“这，这也没准备你的压岁钱，光有给小辫儿的了”张妈在围裙上擦擦手，拿出一个红包，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老张，你的给九郎吧”
“咳，我都多大了，要什么红包啊”杨九郎接过张爸红包，一转手塞到了张云雷怀里“都给小辫儿吧”
“这可不行，你都叫妈了，怎么能没红包呢”说着张妈就要起身再去拿一个来。
“真不用了”九郎挡了一下“您就踏实坐着吧，这俩红包一个我的一个他的，就都放他那儿放着，行吗”
“行，行，小辫儿，你可不许偷花了”
“嗯”张云雷答应得脆生生，心里可知道，这两大红包都是自己的，毕竟……当初也不知道谁说的，他的房子随便住，他的钱随便花。
“哎，小辫儿，你现在还租房子住呢吧，这钱也别乱花了，攒起来买个小房子吧”张妈问道。
“啊”小辫儿愣了一下，求救似的看着杨九郎。
“啊，是这样的，他现在跟我住一块儿，没租房子”杨九郎会意了，赶紧接过话茬儿。
“是这样啊……”张妈的情绪显然不似先前高涨了，却又不好说别的“小辫儿，你赶紧努努力买个房子，实在不行我跟你爸给你付首付，你还贷就行了，别老麻烦人家，怪不好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可喜欢……”杨九郎的胳膊突然被桌子底下的小手拧了一下，硬生生憋回“张云雷”三个字，改了口“呃……我可喜欢他唱戏了，再说我一个人住也寂寞，听说他在北京没房子，就喊他过来一起住了”
“哦——”
“妈，其实是我租他的房子，每月给他钱的，但是他就从我工资里扣了，所以他老觉得我白住他似的，其实一分没少给”张云雷白了一眼杨九郎“您说的对，我现在攒钱呢，等攒够了就叫您去帮着参谋买房”
“啊，对，对”杨九郎赶紧低下了头吃起饺子。
“那挺好的，你们小哥儿俩的账你们自己算，我们这也弄不清楚，反正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知会一声就行”
“啊，行”
……
大年初一，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张爸张妈说带着小辫儿去串门，杨九郎一想，自己一个人在人家里也不太好“妈，那我帮你们开车吧，爸再喝个酒啥的”
“不用不用，你就在家待着，出去转转都行，我们晚上就回来”
看张妈的脸色……也是，他们家亲戚自己一个不认识，冒冒失失去了更尴尬，人家要个自我介绍啥的，自己也不好说啊，串门都是一家家去的，自己倒像个局外人，妈是叫了，可这感情，也得慢慢培养才行。
“哟，我才想起来我们公司有点儿事儿，要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哦，也行也行，那你路上小心”
“不行，哎呀妈，你就让九郎跟咱们一起去吧”张云雷拦着九郎不让走。
“小辫儿听话，人家公司有事，你不让走到时候出问题了你负责啊”
“对，小辫儿，我先回去，在北京等你，你跟妈和爸好好过年，多陪陪他们，啊”
“啊——”小辫儿失落极了，他可没想到杨九郎这么快就要回去，说好了一起过完年的呢？没出正月都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