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心灵的星光】第2话：月光是你最明媚的忧伤(2)

这天放学的时候，叶心华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跟乔浩然一起走出学校，偶然提起了谭慕凌转到了这所学校的事情。可当叶心华说出“谭慕凌”这三个字的时候，乔浩然却忽然脸色一黑，随即沉默了起来。
叶心华以为乔浩然只是今天太累了，不想为这种学校里日常发生的花边“新闻”而多费口舌，可从此之后，乔浩然跟叶心华之间的话就变得越来越少了。随着班里所有想考高中的同学们都开始奋力复习备考，叶心华也逐渐地把这份不安暗藏在了心底。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乔浩然需要好好准备中考，争取与她在同一所重点高中再次见面而已。
直到秋末冬初的一个傍晚，叶心华像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等着乔浩然收拾完书本走出教学楼，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出现。她跑回家给乔浩然打去了电话，但乔浩然的手机却一直在占线，直到叶心华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困倦准备睡觉前的那一刻也依然没能打通。
两人之间一旦缺少了必要的沟通，不安和猜忌便一定会在彼此的内心滋长。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知道我昨天放学之后我跟你没有说上话之后我有多难过吗？知道昨天晚上我因为担心你，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吗？”
第二天清晨，叶心华一来到教室，便不顾几个同学向她投来的视线，径直质问起了在课桌上拄着脑袋的乔浩然。乔浩然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昨天只是为了赶完作业，整整一晚上都把手机开了勿扰模式而已。真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道歉对那些没有失去理智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解开心结的钥匙。但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来说，道歉只会把对方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来自叶心华的质问，自然没有被这一句道歉而平息。
“那为什么最近这几个月我都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每天我都跟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喜怒哀乐都是这样。但你给我的回应，却一直都在用‘嗯’‘哦’‘这样啊’之类的词来敷衍。你觉得为了学习，为了赶作业的这种解释，能让我感觉安心吗？”
叶心华的话回荡在此时此刻只有九个人的教室里，一字一句地涌进了乔浩然的脑海中。话音落下，整个教室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就连背后刚刚在议论着什么事情的那两个女同学也不再作声，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叶心华那副写满了愤懑和失落的脸。
整整一天，乔浩然始终没有跟叶心华说一句话，叶心华也没有跟乔浩然说一句话。昔日被一些女生戏谑作“恩爱夫妻”的他们，在这一天却仿佛成了互不相识的陌路人那样。
从此以后，叶心华再也没有在校门口等过乔浩然放学，而是跟自己在这个班关系最好的女同学乐正绫一起回家。回到家之后，叶心华也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廖岚一起闲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而是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琴房里，胡乱地按着黑白交织的琴键。
“你的女儿不是弹钢琴弹得挺好吗，怎么最近忽然开始乱敲琴键了呢？再这样下去，我们家一家人都没有办法安心睡觉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时不时地按响叶家的门铃，要廖岚好好教育一下她自己的女儿。廖岚只是面带愧色地一遍又一遍向登们的邻居道歉，却始终没有踏进琴房的门，去批评自己那个正在钢琴前面胡乱地敲着琴键的女儿。毕竟她不希望在此时此刻说出那些说教的话语，给女儿烦躁的内心平添新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