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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定义第.二序列~五十二

2023-03-18中二学生的病危通知书 来源:百合文库

凛冬的风雪简直就是一种诅咒,它能无情地把人禁锢在被窝里,对于寒假之前的学生们而言,每一个凝着霜冻的早晨都是一场关于起床的挑战。莘莘学子们凭着自己求知的热情和内心的理想战胜一个又一个惰怠的早晨
……
我呸,考场作文要不要这么恶心?浏览作文网站的郑煜一边吐槽一边笑。
凌晨四点半,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屋外静静飘落的雪花就像是春季的柳絮,劈天盖地。郑煜盘坐在电脑椅上,一手划着键盘,一手抠着脚丫。
郑煜这人吧,没啥毛病,就是忒实诚,还忒耿直。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花里胡哨的东西。写老师布置的作文也一样,语言毒辣,角度刁钻,点评犀利,神似泼妇骂街跑。
这次的事评作文是讨论世人那种“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世天下知”的娱乐至死的态度。这着实让郑煜同学这个从小就接受郑家传统教育的耿直boy无法忍受。
因为在战争年代,焚亏郑氏属于积极参战的战士,最惨烈的那几年槐树叶都是银灰色的,郑家几乎快要在战争中打没了!但最后他们还是挺了过来,战后就是凭着这些才得以让一个原本靠着街头玩火把戏起家的“小姓”得到了“裔族”社会的尊重。
惩爷以前指着老槐树教育郑煜说,郑家的基业都是靠数根下的那些前辈们打出来的!我们本来也可以逃避战争,本来也在幕后声援,但我们拿什么支援战争?我们没钱!我们没权!我们更不可能拉来外国人的帮助!我们以前只是一群玩把戏卖艺的!但是我们不能不羞于过去,我们在和平年代同样也可以是一群戏子,甚至是一群痞子,一群乞丐。但是在战争年代我们必须站出来,我们只有守住了自己的地盘,才能继续卖艺。
因为以前创业的时候郑家很穷,所以惩爷到现在都很抠门,每次出门口袋里都会揣两枚游戏币,逮住机会就往公交车里扔,每每得手之后都会开心一整天,引得晚辈们白眼加鄙视。
但是现在……好吧郑煜承认自家已经发展成黑社会性质的地头蛇了,但咱还是红色家族不是吗?放在六七十年代那还是根正苗红的红五类,别说查三代了,你往祖上查,只要查的到,那些老东西反封反帝的活啥事没干过?
可现在呢?你为国 ,为民贡献再多,你发明飞机建航母都比不上几个脸白的流量小生。大众可能还不知道路由器的发明者……郑煜正好借助这次作文题目肆意挥洒,“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
接着就自然而然的发展成现在这副局面了,想到这里,郑煜不免痛心疾首,不由得增大了抠脚的力度!
“铃铃铃~”五点十分。
“卧槽?”郑煜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确实到上早学的时间了。
“去叫小泽?”郑煜把工工整整抄好的作文整整齐齐的叠好收起来,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本应该睡回去换别人来的。”
入冬以来每天早上喊郑笗泽起床是他们的任务,但这个任务难度系数普遍较高。因为他们一般情况下需要在不与郑笗泽正面接触的情况下把郑笗泽从床上叫起来。但是天气越来越冷,郑笗泽现在几乎是拖得郑笗雄他们在迟到线上徘徊。
郑煜在房门上拍了拍,又吼了两嗓子。确认回应就自己去洗漱去了,这需要经过郑笗雄父母的房门。
现在可是凌晨五点,低温零下的凌晨五点。晚上起夜都要犹豫踌躇老半天的鬼季节里可不能在让二老操劳了,而且冬天天亮得晚,店开门早了也没什么顾客。这二老索性就直接在“现在给郑笗雄他们准备午饭刚好来得及”的时间点上才起来……
郑煜叼着牙刷去抓自己蓬乱的头发,他们的头发怎么梳都梳不好,必要时候可能还需要帽子来压头发。郑煜面前的镜子上贴着一个便签,用娟秀的小字写着,
记得根据天气增添衣服,笨蛋老哥。 —— 泽
这倒不是因为郑笗泽关心郑笗雄还是什么,他们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惧怕寒冷。阿左曾经对郑笗雄的特殊体质进行过深入的研究,最后得出结论:只要你们愿意,你们甚至可以凭借这种能力在南极的冰盖上裸奔。但是郑煜就怒了。辩驳道,第一他一辈子不会去南极。第二,他起码会穿一双鞋。
郑笗泽留这张纸条的原因是去年有一次郑笗雄不知道犯什么病了,在寒冬腊月的大雪天里穿着短袖单衣和一件薄风衣就去学校了。下身还配了一条七分裤,一双休闲鞋。那几天郑笗泽还因为受寒而请了病假。要是有她在的话,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二货老哥穿着立夏的衣服在冬至天里乱窜?听说那天他那个行头看得班里俩孩子心里痒痒,也就回寝室换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清凉装扮。然后,然后就吸着鼻涕请病假了……
郑煜把自己包裹严实,起码看起来像是一个过冬的北方人。特意用全指手套把自己的双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冬天他的体表温度只有几度,只是比死人的身体柔软一点而已。这具身体大部分的热量内敛,保护在重要器官周围,这使外溢的热量及其有限。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嘴边都不出白气。
五点二十三。郑笗泽的房间静悄悄的。他们又一次来到了迟到的边缘,这一次无论郑煜怎么敲门,呼喊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让郑煜很恼火。人雪姨敲个门还有人跟她一唱一和呢!
郑煜在万般无奈下决定撬门。当初给郑笗雄准备的那个挎包里有完整的作案,呃不,开锁工具。再加上郑煜反复钻研训练,开起郑笗泽的房门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看看锁眼上的铁丝痕迹就知道郑煜没在吹牛,话说,这个当哥哥的经常撬妹妹的房门还撬地轻车熟路,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喂?醒了吗?我进来了。”郑煜在一分钟内撬开了郑笗泽的房门。郑笗泽的房间相比与郑笗雄的那间“集体宿舍”来说简直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房间蓝色基调,各种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垃圾桶也是空空如,不像郑笗雄他们,垃圾都溢出来了都不舍得倒垃圾。
郑笗泽的床上鼓起一个大疙瘩,郑笗泽用被子包起来,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就像卷煎饼里的培根,而且是完全没有任何脱离卷饼的决心的坏培根!
郑煜一看手表心里一凉。他们成功突破了迟到的边缘。郑煜试着呼唤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郑煜一气之下抓着被子角一掀。
“咦!我瞎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啪”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
阴影之地,麒在奠的那栋老房子玩遛弯,真的是在遛弯!他甚至还像那些公园遛弯的老大爷一样手里提着个鸟笼,但是鸟笼里装的是一团暗紫色的火焰。这些火焰就是阴影之地的光源。阴影之地这种本该完全处于黑暗之中的地方能用的上眼睛也正是因为有它们的存在。
麒手中的鸟笼,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灯笼。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光晕边缘的黑暗扭曲着发出微小的干柴烧裂声,麒手中的灯笼也在不知名的干柴中越烧越亮。
不知道是第几圈,麒在孤楼的大门口停下,门旁有一棵被烧死的枯树,把这一幕画在画作中的话,那绝对是一副及其诡异的作品。残破不堪的破旧老屋,提着紫色灯笼的白发少年,小屋门前狰狞枯死的树枝,就像是一个侥幸活过来火灾的人用他那干裂枯槁的手扯着自己同样干瘪可怖的脸。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人影。麒感觉到了 所以停下来等他。
“你不该来这里的。”麒懒洋洋地说,似乎刚才遛弯遛完了所有力气,“你会在黑暗里迷失方向,然后迷失自我。”
“我听着这边有烧柴的声音就来了。越过警戒线后还有火光。”郑应龙靠近灯笼吸了吸鼻子,“你在干什么呢?总不可能特地为我点一盏灯吧?”
“刑火。”麒不愿多说话,尽可能简练地解释,“尽可能的消除他的阴暗面。”
一般人内心的阴暗面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座座小岛,都是平常生活中的小恶。而郑笗雄内心的光明简直就像是沙漠里唯一一片的绿洲!要不是麒经常提着刑火在阴影之地转悠两圈,估计郑笗雄早就成为毁灭世界的反派
“这份量的确有些吓人。即使是穷凶极恶的暴徒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阴影面积。”郑应龙忖度着,“但我们这不是有你吗?对了,阿诺是不是在这啊?我们在七十二小时前与他失去了的联系……”
郑应龙满脸积笑,但麒心里却明白的很,他知道郑应龙这张笑脸下隐藏的是什么。郑应龙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好说话的那种人,看起来和什么人都聊得来,这样的他很招人喜欢,但却绝不是真正的他。
那些越是对你和颜悦色的人,动起肝火来便越恐怖,看看阿左的情况就知道了,那家伙光是压制不住的怒气就炸掉了整个鱼塘,要是他真正儿八经的想搞死某个人……
“阿诺在,奠也在。你能听到两个人的声音。”麒缓缓的说。
“那个细微的声音就应该是郑笗雄了吧?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演了一幕莎剧!”
说着郑应龙这边刚迈开腿想往正门走,麒伸出灯笼横在门口,挡在他身前。
“你不能进去。”麒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动。
“嗯?为什么?”郑应龙挑着眉毛看着睡醒了的麒,他平常跟麒关系最好,所以他能清楚的区分麒梦游和清醒的不同状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猜你懒得说,但你更懒得撒谎。”
“……”
麒用眼罩上的卡通眼睛和郑应龙对视良久,然后缓缓地说:“他失控了,奠快要镇压不住他了,但他依旧在畏惧着奠。这是最后的机会,要么他消失,要么他和郑笗雄一起消失……郑胤诺在试图挽回郑笗雄,但没有人能改变奠的意志。你去了只会帮倒忙。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家吧。”
说完,麒便提着“鸟笼”走开了。郑应龙在门口犹犹豫豫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叹着气往回走:“你让我们回哪个家?”
光圈边缘,郑燮靠着矮房子的外墙等着他。
“嗨!小鞋子,没睡呢?”郑应龙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但是我累坏了,下次有缘再见!”
郑笗雄现在仍然处于混乱状态之中,光圈内的见面和现实的现身都是随机的。
“最近经常做梦。梦见我们小时候的事……”
“哦?是吗,说说看。”
“你用你妈妈的电脑侵入学校系统改成绩。”
“……”
“那时候我们还是在郑兀身后的小屁孩。我的绰号还是天蜇起的……”
“……欢迎回来,郑燮。我们得好好谈谈。”
“我是第几个?”
“第四个。”
…………
郑闻姬感觉糟透了。他刚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就像是淫贼潜入闺房行凶却被烈女子怒锤了一顿,郑闻姬要是有镜子的话肯定会惊讶于自己左右脸颊的不协调,下手的人根本就没留手!没每当郑闻姬无奈有困惑的向郑笗泽递出询问的小眼神时,她总是装作一副“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肯定跟我无关”的样子扭过头。
所有门窗都被关的严严实实,靠走廊的一侧玻璃上结了一层霜雾,就像一层厚实的窗帘,另一侧的玻璃上涂写着各色痴女偶像的名字和低劣的涂鸦。
这个环境就是师生斗争的一个缩影:结霜的玻璃挡住了窗外老师的视线,他们不能透过窗户偷瞄班里的情况,只有进班才能知道学生们在干什么。但前后门紧闭,门框上甚至卡着作业本,门前放了椅子,这样老师来巡查必然会弄出足以让全班同学恢复学习状态的响声。老师有时会选择留班监视,但是三尺讲台高处不胜寒,很少有老师能坚持一个早自习……
下课铃声响起,郑闻姬放下捂了一个早上的茶杯。他一个早上都在换热水敷脸,第三杯水才让这块淤肿消散……
他刚出班门就迎来了扑面的恶风,别人冻地缩脖子搓手,郑闻姬只是留下一段鼻涕。他当然不可能感冒了,这是因为他鼻子脆,郑笗雄的鼻子对很多东西过敏,热空气,冷空气,柳絮,花粉,猫毛……
郑闻姬浑身上下摸遍都找不出纸来,只有一张写满了字的作文纸,郑闻姬担心吃一趟饭的功夫不够用,还细心的把那张纸撕成几片来备用……不打紧!语文课安排在下午,郑闻姬还有补救的机会,前提是他知道他要补救什么……
班主任在课上很郑重的宣布了一个事情。他平时总喜欢亲力亲为。说是学校要在期末前办一个文艺晚会,届时有领导过来观摩,每个班级至少报两个节目,他表示自己非常担心。因为当初军训结业晚会的时候他们班什么一个节目都没有上报,反观隔壁班,那位多才多艺的学生会副主席(靠脸在初一上学期就被学生会的一大波迷妹推为副主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给他自己圈了一大波封,给他们班主任争了一大票的面子。至于现在……他现在在思考如何才能追到蔡歆然。
“重在参与,大家尽力而为吧。这个节目的事吧,说来怪大家,但又不怪大家。”这句话有点像狄更斯《双城记》里的那段哲学名篇。
“说怪大家吧,也确实是因为咱条件不够,爹妈没闲钱供你们多学点啥的;说不怪大家吧也确实没办法,你说要是你们学习不好我还可以捞着你们打打,但这确实没啥话说。”班主任张老师满脸的无奈,“舞蹈有人学过的没?来毛遂自荐一下!”
“有有有!”郑笗泽站起来把手举到天上,“我哥我哥!他以前在羊城制霸全城的跳舞毯积分榜榜首!”
“哇喔欧~~”班里惊叹,质疑声一片。
听见有人叫郑笗雄的名字,郑闻姬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他的样子不仅憨,还很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他一直在拿橡皮玩角色扮演,刚才那个白色的“艾吉奥”还差一点就能完美同步刺杀了……
“那行……唱歌的有谁?”班主任挠挠头,决定相信这个复杂难懂的孩子。
“有有有!”郑笗泽高举的右手疯狂摆动着,“我哥我哥!他以前在羊城跟家教学过声乐!还会弹吉他!”
蔡歆然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范什么疯,如果郑笗雄在场的话肯定也会以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姿势白她。
“哦……”班主任压住内心的笑意,但还是笑出声来,“看不出来郑笗雄你还挺低调的。”
郑闻姬挠挠头,不知道张老师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郑笗泽好扒郑应龙和郑煜他们以前混迹游戏厅的黑历史。
“切,你想跟我们孙主席比?看看他那熊样!**”角落里的吃瓜群众中有副主席的拥趸。
蔡歆然怒拍桌子起身正欲飙两句粤语,却被郑笗泽拦住。郑笗泽拧开水杯往郑闻姬特意处理过的脏脸上一泼,又掏出纸巾狠狠地一摸。一张冒着热气,粘着纸巾渣的帅气面孔便呈现在众人面前。郑闻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边揉脸边向郑笗泽递表情。此刻,郑闻姬已经从那个灰头土脸,看起来像是傻子一样,流着鼻涕的挫男蜕变成了一个准男神级别的校草,郑闻姬那憨厚迷茫的小眼神顿时迷倒万千众生!班里像是一片寂静,紧接着是一阵高分贝的尖叫……
…………
中午放学,在回家的路上。
“你可真会玩啊!”麒咧嘴笑着。
校园内的的女学生们注意到麒后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看看是不是新到的男神级转校生。男生们也在议论,感叹着郑笗泽终于摆脱了他哥郑笗雄这坨牛粪,找到了校草。但是,为什么他们身边还跟着蔡歆然?这太过分了吧!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撑死你呀的!
麒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些恶意。他瞥了一眼那些学生们,这一瞥让女生倾倒,男生反胃。麒带着墨镜,不然的话这一瞥应该能吓跑他们。
“反正都是玩,为什么不玩点好玩的?”郑笗泽把弄着麒的墨镜。
“要是到时候出场的是郑闻姬,或是五音不全的我该怎么办?”麒把眼镜推正。
“那不就更好玩了嘛!”郑笗泽说。
“胡闹!”麒和蔡歆然同声说。
“噷,你俩可真同步!”郑笗泽气嘟嘟地说。
“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你们那边怎么样?”蔡歆然问道。
虽然麒和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这也足以让蔡歆然和他建立良好的关系。蔡歆然善于应对不同的人,完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从而得到她所需要的信息和援助,这就像是她的天赋技能,她能让所有人都接受她。
“好的不得了,那些正常人都能吃能睡。除了郑笗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以外其他都很正常的。”麒有意向郑笗泽掩饰郑笗雄生命垂危的事实,“你年底不回家吗?”
“为什要回去?”蔡歆然无法理解,“那里又没有我想见的人。”
“还不死心……”麒心底暗叹。
“门是关着的诶!”郑笗泽远远地看见了自家门口紧锁着的蓝色卷闸门,还不死心的掂了掂。
“你们带钥匙了吗?”郑笗泽朝门脚一顿狠踹。门哗啦哗啦的响。
“别看我,我可没你家钥匙。”
“你指望一个精神病人吗?”
隔壁邻居家的门也是关着的,那是郑雷老家的所在地,平时就郑雷老爹和老妈两人开个童装店,郑笗雄父母平时留钥匙也只会留在他们那。
麒摊开双手,“我们是回学校还是下馆子?”
“额……”郑笗泽手指点着下巴,“回老家!”
“哈?”麒是真不知道郑笗雄他们还有老家这个玩意儿。
早些年中原这边闹饥荒,尤其是这一代。连续三年没下过一滴水,经常有人为了一口吃的在大街上打起来,两边打得就像小孩子推搡嬉戏,因为双方都饿的皮包骨头。结局往往是一方支撑不住饿晕过去,便再也没能站起来。家人们就把这些人的尸体丢到这附近的那个大坑里去。因为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为逝者安排葬礼。现在那坑被填平,地皮几经转手到了郑重手里,在上面盖了房子,平常没人住,当仓库。麒听都没听说过。
“是吗?那肯定很热闹。”麒干笑一声。
“不,年轻人都打工去了,剩下些老头老太。他们冷天很少出门。”郑笗泽说。
“这样啊。”麒不置可否的回答。
郑笗泽带着二人沿着大陆继续前行,穿过公路,在十字路口对面一排排房子的间隙里钻进去,对面的对口不过马路但是比较远,是进卡车卸货用的路。
蔡歆然站在那扇略微上锈的大门前忽然意识到:“所以说,你是没带家里的钥匙,反而随身带着老家这边的钥匙是吗?”
“我又那么愣吗?”郑笗泽在门边的砖墙上抽下一块砖,在里面摸出一把钥匙,“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所以连藏钥匙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
“那我觉得我们以后需要换个地方藏钥匙了。”麒一把抓住郑笗泽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背后,推了推自己的墨镜。
“喂!”郑笗泽有些生气的叫道。
但郑笗泽很快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两边的出口出涌进四五个头发花花绿绿的小混混,那架势跟房东收租似的,不对啊,这一片我们家是房东才对啊。
“喂喂!”蔡歆然戳着麒的脸颊抱怨,“你就你考虑一下保护我吗?”
“你装什么弱女子?一手老茧的,还要别人保护?”麒很不耐烦的把她手拍开,“说吧,你新校赛排第几。”
龙门的理事家族每隔几年都会派家族里的年轻人和学院的年轻一代进行交流赛,本来麒也有机会参加的。
“第四!”蔡歆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错,能打几个?”麒语气十分中肯,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讽。
“你不用插手。”蔡歆然把手指注意按响。
“喔,有点意思。”麒笑着把背在身后的手心里的紫炎熄灭。
全世界大多数人体自然都与郑家有关,这一点不可否认。但那些有目击者并且记录在案的案例无一例外都是些低劣的模仿作案,真正办事的郑家人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比如现在。但看麒那个懒劲,估计他挑衅蔡歆然都嫌累。
但那群小混混过来来了两眼就没有再靠近了,其中一个转身过去打电话去了?
不会叫人去了吧?他们几个成年人还能怕三个孩子不成?
没过多久,一辆五菱宏光的面包车从大陆冲了进来。这是郑雷的车,上次就是他来着这车帮郑胤诺善后的。麒眉头微皱,因为车上这个人的气息它不熟。车蹦跳着行驶还未硬化的烂泥地。在麒面前停好。
车上下来一个陌生人,一头染黄的半长头发,脸上有一道吓人的刀疤。
“文云诚?”郑笗泽惊讶的喊了一声。
“谁?”麒和蔡歆然都是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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