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偏执4（下章杰佣开车预警）

下章开车，摇摇车，杰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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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众多
cp：杰佣，蝶盲，园医，欺诈，鹿幸，厂律，黄祭，蛛机，黑白，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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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日，上午九点。
奈布捧着牛奶坐在床沿，腿上搁着一本摊开的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现在连牛奶也不足以缓解他的心情了么？
奈布苦笑，把书合上塞回了书架。
他被杰克囚禁了，虽然杰克经常不在，门窗也从不上锁，但他就是逃不掉。无论到了哪儿，只要那个烙印开始灼痛，杰克就能找到他。
七年前他也曾被下过印记，但杰克当时没有杀掉他的打算，只是戏弄了他一段时间，后来，后来印记消失了。但是具体怎么消失的、什么时候消失的？
脑袋突然剧痛起来，奈布抱住头，拼命回想，想起了印记消失前一天，他才刚从在沙漠逃窜到独自走进小镇；印记消失后一天的记忆，便已经在旅馆里醒来。那个晚上满地鲜血的场景反复出现，奈布努力避免它的干扰。
印记消失那天呢？那天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嘶——”
奈布摔倒在床上，剩下的小半杯牛奶都打翻了，沾湿了一小片裤子，顺着长筒靴流到鞋面。黑色的皮靴上，白色肆意横流，显得特别明显。杰克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奈布？”
杰克快步走过去，伸出右手摸了摸奈布的额头，但没感到什么异常。
“在试图回忆吗？”
喃喃念叨了一下，杰克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和那个时候那个样子，还真像呢……”
奈布强忍着剧痛去回想，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直到一股极淡的熟悉的玫瑰香气钻进鼻腔，他才意识到杰克的靠近。
“杰克……”
纯净的眸子溢满了疲惫与无力，蔚蓝色也压上了一层阴霾，沉重的喘不过气。声音却是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杰克的指尖颤了颤，冰冷的指腹划过奈布的脸颊，动作极尽温柔。薄唇抿了抿，吐出几个带着寒意都字眼儿：
“看心情。”
他在说谎。
定定地看着杰克红色的眸子，奈布猜不出杰克的真实想法。
七月十四日下午。
海伦娜坐在房间里，灵活地打开表盖，这块“修好的”怀表刚刚送回来。盲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手指摸索着，表盘的构造渐渐改变，显出了密码盘的样式。这个表另有玄机。
海伦娜抚摸着那几个不显眼的凸点，嘴角露出一丝笑。拨乱密码收回表盘，仿佛只是个普通的怀表。
信息已收到，同意。
这块表与特蕾西渊源颇深，听说是她祖父的遗物，几经辗转，最后不知为何到了海伦娜手里，又成了两人秘密联系的媒介。
她和特蕾西是五年前认识的，为了修理自己的盲杖，偶然入了她的机械工坊。想不到当时无心而为布下的网，如今也成了一大助力。在调查瓦尔莱塔的时候，她看到特蕾西的名字还有些吃惊，她也没想到这两人竟是熟识。
瓦尔莱塔也是个可怜人，自幼就被作为杀手培养，相继失去了双腿双臂，实力下跌，便被丢到了约瑟夫这里，由特蕾西打造了她的义肢。特蕾西和约瑟夫也有些不愉快的过去，算起来，那块表会流落出来还有约瑟夫一份原因。
门被轻轻叩响，不急不缓的三下，每下间隔恒定。这种温柔谨慎的作风，必是艾米丽无疑。若是艾玛，那还会急促些。
“海伦娜？”
“请进。”
艾米丽推门进来，她依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海伦娜不慌不忙的收起表，没让艾米丽起疑。
“我想出去一会儿 打探些情报。”
“艾玛去吗？”
“她累了，不去，就我一人。”
“嗯好的，记得小心些，我们的敌人很多。”
“敌人？”
“那些佩戴枯叶徽章的就是。”
海伦娜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侧头，把脸对着艾米丽。看着讲话人的脸能表现得在认真倾听，尽管海伦娜并不能看到任何事物。
艾米丽习惯性地点点头，右手靠在胸前，松松地握着，退一步出了门，又轻轻关好。
她走了。
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捡起一张小小的纸片写下了什么。开着的窗飞进一只黑色的大鸟，似乎是只猫头鹰。
约瑟夫走进停尸房，身上还带着一股夹杂血气的霉湿味，不过相比停尸房，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看着入殓师忙前忙后，约瑟夫慢悠悠地调试着摄像机。
“卡尔，你为什么要成为入殓师呢？”
被称作卡尔的人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尽管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他平静无波澜的眸子里看出，他面无表情。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还是一样的回答，约瑟夫也不失望，他本就不指望卡尔会回答，只想让他转过头来而已。
镜头留下了卡尔的样子，有些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束，几乎从来不换的工作制服，眼神冷漠如死水。
他叫卡尔·伊索，是个入殓师，在约瑟夫手下工作，但他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约瑟夫并不需要设置入殓师这个职位，甚至没有准备殡仪馆，只是给了卡尔想来就来的特权。
“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呢？”
约瑟夫走到卡尔身后，凑到他耳边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卡尔忽略掉了腰上落的一双手，慢慢转过头来。约瑟夫湛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雪白的发丝垂落几缕，遮掩不住浑身的贵族气质。
“对于一具尸体，应该只有一种做法吧。”
“好吧，”约瑟夫耸耸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手上用力，一后仰就把卡尔抱了起来。
“走吧，歇会儿去。”
卡尔不慌不忙地放下手头的东西，既不挣扎也不配合，任约瑟夫去了。
约瑟夫很了解卡尔，知道他的性格习惯乃至每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但也完全不了解他，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虽然可以调查，但约瑟夫没有这么做，他希望能让卡尔自己告诉他。
艾米丽一身碧绿色的便装，背着药篓子，典型的采药人打扮，生机勃勃的绿色在灰暗的大街上很显眼，可来来往往那么多巡视者没有一个能讲她认出。
住在敌人的基地所在的城市，海伦娜可真是有勇气也真有自信呢。若不是对自己的伪装术有信心，艾米丽也不敢随意外出。这手过硬的能力是许多年磨练出来的。她为数不多能依靠的，竟是阴暗的过去所带给她的。
她易了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和艾玛差不多，但她其实已经三十二岁了。
年轻时她也曾幻想过未来，但如今只希望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和艾玛一起。她也不奢望能治好艾玛了，准确的说，她根本不想治好艾玛。
艾米丽第一次见到她，是八年前，她只有十四岁。艾玛坐在电疗椅上，表情犹带天真，碧绿色的眸子纯净无比，畏怯又好奇地盯着她看。
“医生姐姐，我生病了吗？”
“是的，还是很严重的病哦。”
“那你能治好我吗？”
那时她也才二十四岁，犹豫着点点头，再看那个松了口气冲她笑的女孩，竟对她的信任有些心虚了。
这些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艾米丽面色自如，带着一丝生疏，一直没变过。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初进城的采药人角色，朝着目的地前进。天色快暗了，但是对她而言刚刚好。
边上的海报略微吸引了一下她的注意力。瑟维·勒·罗伊，这个名字她有印象，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转回头，艾米丽对此并不感兴趣，她也曾见过魔术表演，她对这些把戏索然无味了。
街边稍有规模的酒馆就是最好的情报站，形形色色的人在此汇集，几杯酒下肚，什么都敢往外说，而且高谈阔论间不经意就可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特意找了个人多些的酒馆，艾米丽在最空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对面的黑袍人依旧自顾自酌酒，有着奇怪符号的布条蒙住了眼，肩上的鸟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城里，人是越来越多了……”
“对，什么样的都有。男人和女人，贵夫人和地痞流氓……”
“……大概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
“管他呢……无非是杀来杀去的……前段时间不还灭了吉普赛的族吗……呕——”
“哈哈，又倒一个。大人物的纷争咱不懂，继续喝继续喝……”
艾米丽一瓶麦酒喝到深夜，酒馆里瘫倒了一大片，对面的黑袍人不知何时走了。尽管喝得不多，但艾米丽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影响，站起身时有些不稳。
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艾米丽已经彻底清醒了。一边返回一边整理听到的情报，似乎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吉普赛……灭族……
她记得菲欧娜是一个吉普赛部落的祭司，菲欧娜所说的麻烦，怕是不普通吧。但不管菲欧娜隐瞒了什么，只要不影响她和艾玛，她就不会理会。
心中突然一空，来自死亡的寒意让她奔逃，玛格丽莎见她发现了，便不再隐藏，欺身追了上去。
艾米丽对这座城市还不够熟悉，只能尽量捡自己记得的地方去，但玛格丽莎速度比她更快，艾米丽只得钻进小巷企图拖延一会儿。不能回到海伦娜那里，传送阵的位置也太远，艾米丽又没办法比她玛格丽莎，心下有些焦躁了。
两人拼了几记，她不是玛格丽莎的对手，凭着小巷错综复杂的地形才勉强支撑住。而一旦她体力跟不上，那么必死无疑。
玛格丽莎又一个翻身，加速冲刺，这下可是胜券在握了。嘴角勾起，但那抹笑意还没有完全绽放，下一秒就凝固了。
“人呢？！”
那个医生的身影一瞬间消失了，她停下来张望四周，在这黑暗复杂的环境下什么都看不到。不甘心地咬咬牙，她不擅长追踪，这么一会儿那个医生肯定藏好了，玛格丽莎想把医生找出来几乎不可能，就像上次这个医生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一样。艾米丽·黛儿的资料上虽然战斗能力不强，但伪装术的评价很高，若不是这次玛格丽莎得到了情报，也绝对想不到这就是那个医生。
果然还是最讨厌医生了……
话说，红蝶是哪儿来的情报？
玛格丽莎原路返回，边走边这么思考着。
“美丽的女士，你安全了。”
牛仔把艾米丽放下来，摘下帽子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绅士礼，配着一撮小胡子有些滑稽。他自我介绍说
“我叫凯尔文·阿尤索。美丽的女士，很抱歉让您受惊了。”
“我是莉迪亚·琼斯。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你无需道歉。”
“唔，我是个牛仔，刚来这座城市，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请问琼斯女士你为什么会被追？”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采药人，也才来了没多久……难道是生意上的纠纷？”
“你也是刚来的？真是太巧了！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吧，这城市里的人总觉得我们冒犯了他们。”
“喂……”
果然牛仔都是些粗鲁的家伙。艾米丽被绑在凯尔文肩上，有些后悔什么要这么解释了。
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了。奈布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小巷里，他已经逛了一个半多钟头了。杰克每两个小时就把他带回去一次，但这两个小时里他可以随便逛，所以也算是有一点点自由了。
前面宽阔些的街道有些热闹，他本不想过去——奈布讨厌人多的地方，但墙上似乎多了什么。凑近一看，是张海报，从痕迹看贴了并不久。
“瑟维·勒·罗伊……魔术师，是魔术啊……”
“‘人体消失术’，似乎挺有意思……”
魔术对奈布来说很遥远，他从来没见过魔术，心中不免起了好奇。正思忖着想办法过来看看，突然被一只手拽住，打断了思绪。
还没反应过来，奈布就被拉到了一个小巷的拐角后面，这里是街道的视线盲区。奈布看清了他的样子，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人全身笼罩在黑袍里，拉着帽子，眼睛也蒙上了一个黑色的带着奇怪符号的布条。一只大鸟停在他肩上，正盯着他看。黑袍人不停，拖着奈布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
黑袍人转过头来，声音略微沙哑但并不难听，只是说出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我是先知。”
“我问，你要干什么？”
“引导你。”
黑袍人突然停下，奈布看看四周，不过是一片普通的民宅区。
“到了，上去吧。”
边上就是一扇开着的门，奈布判断这幢公寓临街。狐疑地看了一眼先知，他肩上的鸟儿不知何时飞走了，他依旧面无表情。
转身上了楼，路过先知的一瞬间听到先知轻轻说了一句：
“有些事命中注定……”
给奈布开门的是海伦娜，奈布一见到她便大吃一惊，继而就欣喜了起来，不过没有很明显。
“别高兴的太早，这些天变故很多，你恐怕还不清楚。”
海伦娜面色严肃，奈布也迅速冷静下来，听着她的叙述，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我一直不敢回第五街，那里被监视了。现在回去也没意义，大概在12号时第五街遭袭，玛尔塔他们已经撤离了。一周前的样子，第五街的一个盟友……”
“对了，这段时间你是在杰克那里吗？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被杰克带走了。”
“呃，对，是的。”
奈布并不想提起关于杰克的事，但海伦娜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难怪现在外面这么多敌人，你却什么都没意识到……唔，他来了，伊莱挡不住他多久的。”
海伦娜的语速突然加快，奈布没有多少反应时间，只能下意识的回答。
“杰克给你下烙印了吗？”
“下了。”
“多久了？”
“八天。”
“想让烙印消失吗？”
“想！”
海伦娜向前跨了两大步，凑在奈布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
奈布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难以置信地惊呼。
“这个方法是我自己推测的，杰克自己都可能不知道。不过别担心，如果不是很有把握，我也不会告诉你。”
海伦娜言辞笃定，虽然看不到奈布的表情，但可以想象一定是尴尬与犹豫。是时候再推一把了。
“只要你主动些，杰克不会拒绝你的。你总该觉察得到，他喜欢你吧。”
奈布沉默了。他早就意识到杰克对他的态度特殊，传闻中的“开膛手”杰克可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手段残忍。通过杰克偶尔流露的冰冷嗜血的气息，奈布也相信杰克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杰克在面对奈布的时候完全不同，除了囚禁他以外，没有伤他半分。按海伦娜的说法，这种囚禁甚至是变相的保护。
这是喜欢吗？
这不是喜欢吗？
或者说……爱？
奈布心如乱麻。他虽然之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杰克的喜欢很明显。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海伦娜所说的办法，七年前的烙印还烙在奈布心头。
“他上来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话音刚落，杰克的身影一闪，奈布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海伦娜就被杰克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放开她！”
奈布大喝了一声，杰克偏头看了他一眼。森白色的骷髅面具下眼眸泛着红光，寒意外冒，杰克显然动了火气。
“咳咳……杰克……咳……我不会伤害他……咳咳……”
海伦娜虽然呼吸不畅，但没有很慌张。情况不算糟，还能应付。
看着奈布，杰克松手把海伦娜扔到地上。
“……咳咳，奈布，你先走吧，杰克我们谈谈。”
奈布看了看海伦娜，又看了看杰克，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先知就坐在楼下，肩上的鸟在梳理羽毛，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奈布路过他身边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是先知，那你知道第五街会覆灭吗？”
“它已经覆灭很久了，只是你们一直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会覆灭？”
伊莱·克拉克笑着摇摇头，示意奈布不要再问了。奈布带着满脑子的问题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