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不良（十二）

“白井同学，我把替换的衣服给你放在门口的篮子里了。”沾满水汽的不透明玻璃门上依稀能够分辨出初春饰利的轮廓。
“嗯，谢谢你。”
“不用客气。”
初春饰利的身影从门后离开，白井黑子再度将自己整个的淹没在了浴缸之中，散开的茶色长发犹如飘散在水面上无根之浮萍。
沉没在温水中的白井黑子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隔绝了这个世界中的一切，没有痛苦，没有分别，没有不同立场，晴朗的世界。
但是那样的世界却不是久留之地，太过美好，太过梦幻，太过理想。
一下子就能够分辨出来，她现在所感受到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会溺亡、会窒息的世界。
“哈——”猛地从水中钻出的白井黑子大口的吞没着染上了香波甜味的温润空气，差点停止工作的肺贪婪的照单全收，像是害怕再次失去空气似的想要储存备用资源，一瞬间白井黑子感觉自己仿佛要溢满爆炸了。
感觉到身体危机的她开始小小的出气，一点一点的调整呼吸，慢慢的回归这边的世界。
身体中的氧气资源渐渐恢复了合理化，白井黑子退化到只能通过感觉来想象的大脑主动整理起了发生的状况。
她漫无目的的在雨中奔跑，一个劲的消耗着残存不多体力，试图让自己忘记冰冷到极致的感情，可是在雨中身体变得冰冷，体力殆尽的她并没有能够摆脱自己的情感，反而让它脱离了寒冷的桎梏，变得越发炙热，灼烧着她的柔软的心。
在白井黑子完全失去体力之前，她撞倒了初春饰利。之后的印象就变得模糊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温暖的浴缸中了。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会在这里？一点都想不起来。
在那之前的事情倒是出奇的清晰，即便是淋了雨，用温水使自己窒息都没能让自己忘记。
“那只是你擅自想象的美好而已，我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
“白井黑子同学，你和我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那个瞬间，御坂美琴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她茶色的瞳孔中没有自己的倒影，而是空洞的、遥远的，白井黑子无法到达的地方。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黑暗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充满期待，绝望，傲慢，慵懒的问道。
擦干身体，换上初春饰利准备好的替换衣服，白井黑子转过身看向穿衣镜中的自己，灰色的T恤上印着她不怎么理解的英文，似乎使某种流行文化的一部分，黑色的裤子略有些短，不过这样子似乎更合适一点。
从浴室中走出，白井黑子没有看到初春饰利，走进客厅之后，她才发现在和客厅相连的厨房中烧开水热牛奶的初春饰利。
同时，初春饰利也看到了白井黑子：“你已经洗完了吗？”
“嗯。”白井黑子想着要不要再次道谢，但又觉得反复道谢不太适合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还是作罢了：“你不洗一下吗？”
“不了，我没怎么淋到雨，简单擦一下就可以了。”初春饰利笑着说道，笑容和头顶盛开的花朵相映成辉。
“我帮你吹一下头发吧。”初春饰利关掉燃气，从姑且称之为厨房，客厅分出的小小空间中走出，从浴室中取出了蓝色的电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