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同桌（七）

「马振桓!你看看你国语作业错多少!」
马振桓向上看去，某个小屁孩正叉着腰把作业扔在他桌上。
「马振桓，你怎么连字都能写错!」
「对不起。」
易柏辰看着马振桓犯了大错样子的垂头，思衬是不是自己语气不好。
「嗳，哪些字不认识我给你注音。」
「没有啦…」
马振桓薄脸皮的病能不能改改，就不能像自己学学嘛。「欸!你教我英语，礼尚往来我教你国语。」
易柏辰要为这个理由打上满分，他也欣喜的等来期待的答案。
「好。」
午休时间，易柏辰依旧以各种理由缠着马振桓，甚至放弃篮球。
「马振桓，我看到一个现代耽美剧…」
「我不喜欢。」
屏幕上仅两人的相视而笑映在马振桓眼中都显格外讽刺。
把对某样东西的喜欢变成厌恶要经历多痛苦的过程?那一年，他不间断的忍受，痛苦之余还要摆出笑脸告诉别人，你们做的对。
那段日子很久，久到马振桓忘却被当做面具的是悲还是喜，他如同机械人被灌输遇人开朗温柔的命令。日子太久，面具下的自己到底如何他也看不真切，总归是麻木了。
「我讨厌那种剧。」
很短的沉默，却长到一年，长到经受无数讥讽欺辱的一年。
耳旁寂静而喧闹。
马振桓听不见周围的话语，打闹嬉笑，外界所有的联系在片刻间与他阻隔。
马振桓却又无比仔细的听，听自己一声声的心跳，听易柏辰那句话后某处绷紧弦的断裂。
原来，他也不喜欢。他似乎和那些人没太多分别。
往后，只能做朋友吧。
「我也看不惯。」
易柏辰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失落，好像是某样珍爱许久的玩具突然被别人抢走还在自己面前摔碎的嘲弄。
某处的刺痛提醒他，这种比失落还要悲伤的感觉，是他迄今为止未遇到过的。
原来，他厌恶那种情感。也好，自己还没说出口。
以后，就做朋友吧。
易柏辰关闭视频，笑得如往常一样「evan，一起看将军反攻记吗?」
「好啊。」
一个在犹豫，一个在守护。
回到家后，马振桓自以为一如既往的问好微笑能隐瞒心底的不安。
「阿桓有心事。」
依旧被看破。
「没有…」
「你都不敢看我，学校里被欺负了吗?」
陈云恒双手抬起马振桓低垂的头，轻柔却不容反抗半强迫般与自己平视。
马振桓看着面前的人，就是这眼神骗自己一步步踏入深渊无法回头，让自己即使被骗还心怀希望。
「连哥哥都信不过吗?」
这双充斥关切温和还略带委屈的眸子里唯独找不到半分真诚与清澈。虚伪至极。
同样的午后，打掉自己手中纸巾的那个男孩也是满眼委屈和不安的关切，虽极力掩饰却满是真实。
「我先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