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29.

第四章5
周九良看着面前与孟哥谈笑风生的清逸公子，脸上是压不住的燥热，悄悄撇向旁边掩嘴轻笑的紫若姑娘，更是臊得慌。
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紫若姑娘这个嫂子，却又一直在心底与自己的排斥做斗争，到头来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早已嫁做人妇，还嫁了鼎鼎大名的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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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舒服？”
孟哥的手凉凉的，摸在脸上正好降了温，让他坦然不少。想拉住孟哥的手，一抬头看见另外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各有神情，仿佛被窥探了秘密，这脸上的火热更甚，带着慌乱，躲开孟哥。
“没事儿”
看着孟哥将信将疑的眼神，周九良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努力维持平时的冷淡面容，提醒自己正事要紧。深吸几口气，喝了茶冷静思绪，告诉自己没人明白他此刻的窘迫，千万不要欲盖弥彰。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玉先生。
“周三少主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周九良张了嘴，话却堵在了喉头，是呀，想知道什么呢？他想知道的太多，不知道的更多，无从问起。这般时候，才发现自己枉为周门人，竟对周门如此陌生。
就像这份仇恨，天天惦念，却连源头都无从查起，以至于一心报仇的他竟不知该恨谁。
那日在家，一切如常，他照样在他的小院子里折腾他的弦鼗，倒腾他的小玩意儿。突然之间惊叫声起，父亲的亲信冲进院中，将他带走，一切都是如此突然，一切都是如此混乱，至今都蒙在鼓里，瞧不清事态，瞧不见缘由。
他想问问，是谁杀的人， 他想问问父亲去了哪里，他想问这世上为何突然只剩下自己，但他一句也没问出口。
“玉先生可知武林各派杀上邪教那日发生了什么？”
周九良听到孟哥的声音，晃回了神，对，就该问这个，一切都该从这开始。
“那日……”
周九良瞧玉先生看向了自己，眼神透着不忍，他明白，接下来要听的，必是撕裂他疤痕的故事，不禁握紧了拳头。
“那日一行人杀上德云，早已人去楼空，碍于宝扇是周门圣物，除了周门与见过宝扇的两派，其他人都在山门外侯着。大约半日，就见青剑派抬着奄奄一息的渝家掌门慌忙跑出，边跑还边喊着‘快走’。但周门无一人出现。”
周九良听着玉先生以平淡的语气陈诉，心里却早已波澜翻涌，拳头因为用力微微发抖。这事儿，果然还是和邪教脱不开干系！
“然后呢？”
孟哥的声音传进耳朵，没什么特别的语气，却像极了洒在雪地上的阳光，照亮了被乌云包围的内心。手被被孟哥轻轻一拍，忽然就冷静下来，翻滚的浪涛瞬间平稳，理智爬了回来。对，得听全了。
“青剑派个个伤痕累累，他们说周门与德云联合，设了圈套伏击，他们奋力抵抗，最终只救出了渝家掌门。”
“那我爹呢？”
“死了，还有你哥哥，我去德云探过，死在正堂之上。”
周九良对这个回答自是不惊异，只是听到肯定还是难忍心中悲痛，低头垂目，反手紧紧握住孟哥的手，寻求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