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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寄余生 15.千古奇冤胜窦娥

架空历史,有人物参考原型,
原创作品,脑残粉请勿碰瓷,
如有雷同,纯属是特么巧合。
面对震三江求婚的皇帝和摄政王
小皇帝赵林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
虽然他想吃什么松越都能给他弄来,但是等他吃到嘴里了,都是无毒无害清淡改良版的,连麻辣烫都是不麻不辣不烫的水煮青菜;虽然他富有天下,却一文钱都没有,偷溜出宫逛灯会的时候,连个最便宜的兔子灯都买不起,还被嘲笑是个不知道买东西要给钱的傻货;虽然身边每个人看上去都对他百依百顺,但是每次都是他们给他洗脑催眠,让他以为这些都是自己要的;虽然可以娶好多个老婆,但是一想到震三江要做皇后,他就后悔托生皇家,甚至悔恨托生男子……
“皇上啊,你看你身为皇上,怎么能总皱眉呢?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震三江挺着个肚腩走过来,她脸上擦着宫外进贡的上品腮红,额头上描了朵半寸大通红通红的梅花,怕梅花被挡住,刘海儿还特意梳成个桃心儿状,糟践了螺子黛的眉毛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一浓一淡,鬓边是不知怎么插进去的密密匝匝十几朵各色鲜花,金银翡翠白玉步摇各一个,垂在发髻边叮当乱响,活像天桥下跑旱船里的老媒婆。
赵林欲哭无泪:啊!皇叔,求求您抓紧时间篡位吧!
赵鹏也不是不想当这个皇帝。只是他大哥临死前,在宗庙里的祖宗牌位前逼着他发下了毒誓:若有一天他代替皇侄赵林坐上了金銮殿,便教他吃不得饱腹,饮不得解渴,睡不得好梦,坐如针毡,行则骨痛,沐雨则天打雷劈,降雪则曝尸荒野,死前必受筋骨寸断,血液逆流之苦。这些也就罢了,还要咒他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做寡妇,娶媳妇就戴绿帽子。
赵鹏自认为从不搞封建迷信,热爱科学酷爱读书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因果报应的说法可谓玄之又玄,加之兄长留下的这份儿遗产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他恨不得住在钦天监,一年四季有个气候变化都心惊肉跳。因而,即便皇侄如何痛哭流涕,谋臣如何苦苦相劝,他都表现的不动声色。
按照历朝历代的习惯,坊间一直盛传摄政王有不臣之心,妄图颠覆江山。赵鹏一直暗暗觉得委屈,操着卖燕窝的心,得着卖薯粉的俸禄,还要挨着黎民百姓明里暗里的唾骂,简直是千古奇冤胜窦娥。
这种心情,直到一个谋士从古籍中翻出个破解誓言之法,方才宣告缓解。古籍有载,若能以一命格为大定之数的人为刃,便可行不可行之事。赵鹏从未想过要坐上皇位,不过,如果上天给他这个机会,要不要把握一下呢?
今天卖艺并不太顺利,虽然孟一粟想出的新花样儿——套圈儿得奖吸引来很多人围观,但是这个买卖没做上多大一会儿就被巡街的捕快以“非法无证诈骗”为名抄没了。兄弟三人只好重操旧业,在闹市选了个人流密集的角落,画地为台,唱起小曲儿来。
柳辫儿仍做旦角打扮,倒是引来不少自命风流的青年文士,孟一粟趁此机会展开在乾镇央求少立居士画就的云阳画像,打听四弟的下落。哪知道一连数日,没有任何消息,心大如白小白也开始焦躁不安。
半山腰上的破庙里,孟一粟拿大杨树叶子仔仔细细的蹭了蹭供桌上的土,铺开画在包袱皮儿上的全国地图,以标记了朱砂的失散地点为中心,兄弟三人围坐在桌前,猜想云阳可能去了哪里。西南三镇已经走遍,并没有人见过云阳;漠北太远,冬天奇冷、夏天酷热,十来岁的孩子讨生活也讨不到那边;江东虽四季如春,但水路相隔,云阳打小儿最怕的就是坐船;一路走来,凡是有人烟的地方,哥哥们都走遍了。京都,已经是最后一个可能的去处。
一年了,四儿,你在哪儿啊?
云阳的确辗转到了京都。与哥哥们走散之后,他悄悄搭上戏班子运家伙事儿的车,藏在一个装行头的大木箱子里,白天在箱子里睡觉,晚上偷偷跑出来寻摸戏班子的一些干粮,就这样辗转到了京都。
在京都这些日子,云阳白天去市集上干点儿老本行,唱个小曲儿、小戏讨生活,晚上仍旧抹黑回到戏班子后台的行头箱子里睡觉。十来岁的小孩儿哪懂得找个安身之所,更何况也没有积蓄。
就这么混过了一日又一日。这天,云阳脚下摊着一块青色帕子,上头缀着零零散散三五文打赏,这几个大子儿都是用细线缝上去的,孟一粟给这个取名叫“引带钱”,为着是看客瞧见了有人打赏,也能掏出钱袋来赏几个子儿。天色将晚,他以为今天又是三五文的收入,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你唱得可真好!”出宫微服私逛的小皇帝赵林在松越背后探出头来,“你可真厉害,小小年纪,一个人出来跑江湖吗?”
“少爷过奖了!”云阳跟着白小白几人在市井混了不少日子,看人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小子家贫如洗,衣食无着,流落街头,不过是混口饭吃。”
“松越,”赵林扯了扯胖子的袖子,“打赏。”
松越不情不愿的从腰带缝儿里往外掏钱,他太胖,碎银子都卡在肉和腰带之间,抠出来实在是费劲儿。云阳不着急,他琢磨,反正我是收钱的,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赵林也不着急,在他眼里,这个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小孩儿故作老成的样子,可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拿到被体温捂得热乎乎的赏钱,云阳便打了个躬离开了。
松越费劲巴力的弯下腰,在赵林耳朵边儿嘀咕:“这天儿一黑,天儿可就要黑了,万岁,咱们回宫吧。”
“不,”赵林撒娇,“朕不回去。宫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再说,宫里还有震三江,今晚上轮到她在朕寝宫值夜,朕听见她那说话声儿都难受,睡觉……朕怕做噩梦啊!”
“那您也得回宫啊!”松越着急,本来觉得小皇帝挺可怜的,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摄政王安排的,说来也是,王爷您倒是安排个差不多的啊,震三江那模样,你说是黑山老妖都有人信,说是未来的皇后怕是要教人笑掉后槽牙了!她也真是想瞎了心,整天看着她扭捏作态浓妆艳抹的,别说皇上,他一个老太监都要吐了。这才斗胆包天,隔三差五的背着摄政王带小皇帝出来散散心。没想到,皇帝的心越逛越野,出宫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实在是怕摄政王怪罪下来:“万岁,您就当是为了小的这条贱命,行行好咱回宫吧!要是王爷知道奴才带您出了宫……”
“‘王爷’、‘王爷’、‘王爷’,”赵林不耐烦的甩开松越上来抓他胳膊的手,“尔等奴婢,眼里只有摄政王,可还记得这宛朝之主是谁!”
松越万没想到十来岁的小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趁着他呆愣的这会儿功夫,赵林像条泥鳅,“呲溜儿”一下消失在市集熙攘的人群里。等大太监回过神儿来,皇帝早就跑没影儿了。完,这条老命,算是交代了。松越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赶奔摄政王府。
小皇帝赵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天起就不一样了。
星盘轮转,山河变色;
一粟沧海,余生难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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