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人终末旅行② 守望者的故事(2)

 “抱歉，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哈？”
“再想想啊，譬如说永远庭里发生了什么？月都有没有给你们什么先行警告？八意永琳……”
“等等，你说永琳？”辉夜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永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辉…辉夜小姐？请冷静一点啊！”阿求一个箭步上前，抱住辉夜的腰，试图让她安定下来。但是常人怎能与还保有力量的蓬莱人相抗衡呢？
——面具掉落在地上，紫发的少女紧接着也躺倒在地。此刻映照在她美丽的紫色眸子里的是什么呢？
 那是一本厚皮书，一本曾经在自己手中，如今正向着火堆而去的厚皮书。
 精心装订过的封面先是焦黄，之后又变为碳黑。贪婪的火炎似乎还觉得不够似的，纷纷窜上了这本凝聚了千百年稗田家心血的巨著。
 嘶吼着，燃烧着，咆哮着，翻腾着。
 蓬莱人倒在一边，少女无声的哭泣着，只有灰烬被气流裹挟着上升，混入了笼罩在地面之上的灰尘云中。
 《缘起》缘灭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百年受难，三十年履职，如此反复。千年的时光已然逝去，如今却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御阿礼之子们，坚守幻想的守望者，现在你们的职责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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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的大陆上曾经有一个伟大的皇帝。”
 阳光艰难地透过厚厚的云层透了过来，四围是光秃秃的山头，嶙峋的怪石，一条破碎的长城盘曲在群山之间。
 “他修建北墙以御匈奴，征发大量民工，最后搞得民不聊生，民怨四起，要灭掉这个昏庸的君王。” 
 一座烽火台残缺而骄傲地立在山头上，纵然木造的部分早已朽坏，但青砖已经守望了千年，它们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帝国亡了，不过皇帝在心中还是在相信着——自己的遗产，可以守望子孙后代千年。不管今后何人掌管了这片土地，不管时间能使沧海变为桑田，只要有人还站在这绵延万里的城墙上，他们必定会想起那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以及他建立的伟大朝代……”
 一个少女正跪在一团灰烬前，眼睛似乎已经失去了神采，无神地望向前方。
 “呐…稗田阿求。” 蓬莱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少女的四周绕行。“《缘起》中记载的虚幻，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妖怪本就是想象力的造物，在人类几近灭亡的现在，它们不可能继续守望下去……”
 “将我面罩的纸质衬层撕下来。”
 在久违晨曦的沐浴中，阿求提起笔。
 《人间风土记》
笔止，五字现。
忘记了苦痛的现实，忘记了化为泡影的千年努力，此时此刻，她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让思维流于纸面的感觉。
雄奇壮丽的盘曲景观，连同那个千古一帝的故事，想尽可能的记录下来——当有人再来瞻仰这座奇迹时，能看到更多除了建筑本身以外的其他东西。替这些守望者说出心中潜藏着的话语，也会让人感到满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