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白泽(3)

“周九良。”
“嗯。”
“你是不是喜欢鹤堂仙人啊？”
“我不清楚。”
“那……你现在心里想什么？”
“我在想，一会师父出来我要为他泡上一壶新出的茶，要用冽溪的水冲泡。”
“还有呢？”
“隔壁山上的果子熟了，这个时候吃最好，我要为师父摘一捧。”
“然后呢？”
“远处的银杏叶林黄了，我要精心挑选最好看的一片送给师父。”
“嗯……还有吗？”
“师父真好看。”
他突然笑了，我疑惑的望着他。
“傻小子。”
“九郎仙人？”
“莫负好时光啊，九良。”
他突然撇下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
我爱师父吗？
“辫儿，你好久不来看我了，原来是有了新欢了。”
孟鹤堂把张云雷领到内屋委屈的开口。
“哎呀，堂儿，我这不来了嘛。”
“重色轻友。”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呗。我跟你说啊，家里那个小孩前几天新交了个朋友，我甚欢喜！近几日，我回家看到他很惶恐，细问，便知他不慎打碎了那只七彩琉璃瓶，他做错事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我一时心软，便不再追究，昨日，他终于肯跟我一起到凡间游玩，我难得的看到他好奇的样子，开朗了许多，终于有了几分少年气，我甚欣慰……”
“堂儿！”
“嗯？”
“我问你最近怎么样！”
“啊？是啊。”
“你没有一句不是说九良的！”
“有吗……”
“有！”
“堂儿啊，你就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孩有意思啊？”
孟鹤堂的脸染上一抹红晕。
“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我热。”
“堂儿，你能不能不让我操心，喜欢就去追人家啊！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你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拿不了他？”
“我……我……我不敢。”
“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和九郎是谁先提出来的？”
“当然是他啊。”
“……”
“不是，你别绕到我身上来，我这是为你好。”
“再，等等吧，等他长大的。”
“哎呀，还等什么啊！他现在也不小啦！堂儿，你要是真不敢开口，我替你去说说？”
“哎呀，你别瞎掺和了，你走吧走吧。”
孟鹤堂起身扯着张云雷出了内屋。
师父这次竟出来的这么早，我迎过去，却收到云雷仙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九郎仙人挽过云雷仙人的手十指相扣走出大殿，师父迎出殿外，回来时眼中似乎有滴滴泪珠和羡慕。
夜晚，我梦中惊醒，瞥见殿外石阶上虚晃着一个人影，我起身查看，是师父。
我趴在石阶上，师父依靠在我身侧，相对无言。
“九良，你喜欢我吗？”
“……”
“九良，师父喜欢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