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白小甜饼

/剧场140
白贤回头，覆没青苔的石阶蜿蜒而下，消失在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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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月光，在树叶上安眠，也偷偷地在山路上闪闪亮亮地蹦跳，透着活泼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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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山，在沉静的夜里呼吸。山下是满城的灯火，恍若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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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抬手贴住冰冷的红漆，在木门上叩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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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小虫在密林里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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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白贤又叩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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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由远及近晃来灯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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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嫩嫩的娃娃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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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住持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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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咕哝一声，叮叮当当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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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闷闷地朝里开了，只容一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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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贤？”给白贤开门的是个只及他腰的小童子，象牙白的皮肤，玻璃一样漂亮的眼睛，层次明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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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开门问话的，白贤好笑，小孩子到底是心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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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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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回头，白贤走在寺里清凉的月光中，身后跟了盏暖黄的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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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住持在偏房浅谈几句，白贤走到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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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斗篷，跪到正中央的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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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烛无声地落泪，火焰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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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烈”，白贤对着悠悠上升的香烟，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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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沉在空气底层，不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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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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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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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绸，白贤转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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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子背对他坐在阶上，托腮看星星。白贤挨着他坐下，一样的姿势，也仰头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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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像蜷着的小兽，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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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白贤盯着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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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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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低头，看向身边坐得乖巧的小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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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草木繁盛的意思”，小人骄傲地仰头，又问，“大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晚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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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来给一个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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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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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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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哥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会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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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弯眼“我也希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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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好和他同名，我送你一条红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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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子眨眨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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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解下手腕上的红绸，一圈一圈缠上小人的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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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轨迹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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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