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战的终结，与开学第一天(2)

“其实你早就做好觉悟了吧。”看着身体逐渐透明的老人，男子开口道。
“毕竟，本该如此。”汹涌的圣光从老人的七窍中喷薄而出，那逐渐瓦解的脸庞上，有着一抹释然的笑。
“那么，来吧。”漫天的乌云卷涌，灌注于男子的身后，宛如两股螺旋的黑色羽翼在空中咆哮，他体内的鲜血顺着没有愈合的伤口倒流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在他的对面，老者的身形已难以辨认，天地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圣洁光辉。此刻，维亚正站在二者之间，犹如光与暗的分界线，看着这两股力量是如此直接的，毫无技巧的撞击在他的眼前，悄无声息，然后分崩离析。
这个世界，破碎了。
维亚，也睁开了眼。
“你看到了吧。”一位年老的妇人站在维亚的面前，开口就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额，看到什么？”他还是有点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有脚下的触感能告诉他这是在现实世界。所以对于妇人的话仍然没反应过来。“那个，您是哪位？”“你先告诉我，有没有看到那场战争的终结？”老人的双眼再度化作碧蓝的漩涡，吸引着维亚的目光，他感觉到不对劲，却无法挣脱。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窥探内心，过往的记忆再次浮现于眼前，并被他人快速浏览着，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了从前的事情，也加速了他记忆的混乱。
“嘭”，他跪倒在地面上，汗如泉涌。“都造成这么大动静了，还是没看清结局。”妇人低垂着脸庞，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静顿片刻，她只留下了一声短叹，然后看了眼地上的维亚，脸上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也罢，至少还有个慰藉，天生六阶体质，这些年来还是头一个，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进步空间。”妇人将手放到维亚的头顶摸了摸：“孩子，你是哪个家族里的人吗？”本来正难受异常的维亚受到抚摸后，那痛苦的感觉已尽数散去，不过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几分。“家族？我没有什么家族。”对当下场面的决断让他选择了配合。
“不是家族出身？”老妇的语气有着一丝意外。“那是谁把你送到这里的，这明明是那些家族里才会使用的直接检测等级的方法。是谁跟你一起来的？”
“额，”维亚刚刚想起，他还不知道可儿与提瑞的全名，这使得他一时语塞。
“怎么，还傻着呢。”见维亚久久没有回答，老妇开始不耐烦。“还是说，又是哪个胡乱穿越空间的异邦人？老身对你们可是兴趣多多啊。”心头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压力，趁事情尚未失控，维亚赶快回答道：“提瑞，是提瑞将我送来的，还有可儿。”
“唔，原来是他们两个。”看老妇的表情，明显是认识他们两人，“这就有点难受了啊，本来还指望能与他们抗衡的。”“啊？”对于维亚表现出的诧异，老妇笑了笑，然后把他从地面拉起。“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老身向你表示歉意，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此刻那和蔼可亲的面孔，却总是让维亚想起之前那寒冷的眼神。
“好了，这个时候，他们也该来了，我带你出去吧。新生的入学手续还要好一会呐。”老妇一直在自言自语，然后又似突然想起般说到，“忘了告诉你我的身份了，老身帕尔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