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甜向同人」平安绘卷·五

up瞎哔哔：
*吐血爆更！这是新年篇哟～各位小可爱新年快乐(ʃƪ ˘ ³˘)♡2018多谢支持！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今日科普/设定补充：
①十二单的配色分「袭色目」和「重色目」，其中前者指层叠的混合颜色，后者指直袿表里两层不同颜色的搭配，有一定的规制，大部分由时令而定。下附部分常见配色图例，以及文中提及的「红梅匂」配色实物图。
②关于「白马节会」:中国旧说，马为阳兽，青为阳春之色，故正月七日看青马，可禳除一年中的灾害，日本遂有天皇及其臣属于是日看青马的仪式，当时称作「青马节会」。自十世纪初改用白马，故文字上亦改写为「白马节会」。（引自周作人译版《枕草子》卷一第三段，有部分增删改动）此处沿用旧称。
③下附平安京建筑街道布局示意图（标注皇城各门版）。
④关于「殿上人」「舍人」及「主殿司」:「殿上人」指公卿中许可升殿者，其品级需在五位以上。「舍人」系禁中侍卫，由有爵位者的子弟中选拔，任左右近卫府舍人各三百人，各带弓箭兵仗，司警卫之役。「主殿司」为后宫十二司之一，专司宫中薪炭灯油之事，皆由女官任之。（引自周作人译版《枕草子》卷一第三段）
⑤关于「七草」:指春天里七种野菜/可食野草的统称。平安时代有于正月七日采其叶作粥羹吃的风俗，云可除百病，辟邪气。
———————————以下正文——————————
一、
昨夜里已经没有雪降了，只是雪白地下了霜。元旦的破晓，天气晴朗。东方渐渐发白的山顶一点点亮起来了，少有地现出绮丽的霞彩。
一同吃过年糕汤，羽生结弦要进宫朝拜。没有官位的你自然是不能跟从的，他只好独自前去。
“在家好好等着我哦，下午就回来陪你，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跨出门槛前他又回头这样嘱咐，语气像是在安抚小孩子。
果然，未及过午，院门外车轮的碌碌声就响起来了。
“我回来啦——”羽生结弦从花团锦簇的梅树背后闪出来，双手抱着一大叠什么东西。
“你回来啦！”你欢喜地冲过去，伸手想接他手里的东西，却被他一回身躲开了。
“别别别，这个太重，还是我来吧。”他笑得温软，“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哦。”
步入屋内，他把怀中的东西放下，是色彩各异的上等正绢和丝绸。
“新年当然要穿新衣服了，等会儿出去就穿这套怎么样？”
他把布料推到你面前，满脸献宝一般的神情，双眼发亮。
“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但是……它们现在还只是布料而已，怎么穿？”
“这还用担心吗？我可是阴阳师哎。”
莫名有些……自恋？
你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于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不信你看！”他看出了你的戏谑，不服气地皱起眉。
抬手，念咒，凌空一划，一气呵成。
堆叠在地板上的厚重布料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倏地就一块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裁剪成型，又自行缝合。
不多时，一套华美的十二单便安静地铺陈在你脚边。
“红梅匂！我刚好缺这个袭色，正打算去做一套呢，你怎么知道？”你围着它打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真的好美……质感和做工都无可挑剔啊！结弦你也太神奇了吧！”
共同生活了几个月，对于羽生结弦各种奇妙的能力你已经司空见惯，却还是每一次都忍不住要惊叹。
“那是自然……关于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呢？”那对剑眉终于心满意足地舒展开，狐狸眼眯成了两弯熟悉的月牙。
怎么觉得今天的他有些过于活泼？和平日里那个清淡温柔的人有些不一样……
“结弦，你今天这是……为什么这么兴奋呀？”
“哈哈哈，我等了那么久，你终于问我啦！”他朗声大笑，似乎越来越飘。
“真是……快说啦！”你被吊得有些着急，忍不住探过身去轻轻捶了他一下。
“呀！居然打我！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他举起手臂招架，却又从手掌后边露出脸来望着你，眼睛一眨一眨，像个索要夸奖的小孩子，“我现在是天文博士啦！”
“哇！晋升啦！我们结弦真棒！”你没想到自己的预言这么快就成了真，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喜悦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没想到羽生结弦一怔，便立刻欺身压上来。
“好哇，你是不是拿我当小孩子呢？！”
“是……是又怎么样嘛！”
你躲躲闪闪回避着他的眼神，只自顾自地笑。于是他整个人径直压在了你身上，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还坏心眼地对着你的耳朵哈气。
“那现在呢？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唔……你……干什么啊……”
你被撩拨得脸红心跳。观察到你的反应，那双修长的手便步步紧逼地展开了进一步攻势——
却原来，只是要挠你的痒痒。
“还敢不敢了？说，敢不敢？”
“哈哈哈我错啦我错啦……收手吧……您是最伟大的阴阳师大人……才不是小孩子……”
闻听此言，羽生结弦这才停手。
“这还差不多嘛。”他一把把你拉起来，“来，站好，我帮你换新衣服。”
二、
正月七日，你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准备和羽生结弦一同进宫参加青马节会。
这一天在私邸的官员家属都会把车子收拾整齐，前去观看仪式。你心下有些雀跃，暗自盼望能遇到三两个旧时闺中的好友。
“要不要带上些宫里不常见的东西？到时大家拿了传观，该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羽生结弦走过来。
“好呀！那……拿什么呢？”
“这个？”
羽生结弦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把七草，用草绳捆成一簇漂亮的花束状，而后递给你。
“雪下初长的嫩菜，宫里整整齐齐的花坛绝对不会有。”
你点头接过。
蓬勃青翠的叶片攥在手中，感觉仿佛抓住了一抹春日的气息。
车子拉进待贤门门槛的时候，猛烈地颠簸了一下。你的头和羽生结弦的碰撞在一起，前头所插的梳子不慎掉了下来。他俯身拾起，替你插好。
“哈哈哈，还真是让人有点狼狈呢。”
你理了理头发。
“每到这一颠我就知道已经进了皇城了。不打算看看外面吗？”羽生结弦撩起帘子，对着窗户扬了扬脸。
你于是凑近窗框向外望去。
宫路上牛车云集，载着女眷的车子门帘边露出交错斑斓的袖口，望去颇似层叠的羽翼沾染了彩虹；到了建春门里，左卫门的卫所那边站着许多殿上人，借了舍人们的弓，吓唬那些马以为玩笑；向着门内张望，只见屏风林立，主殿司和女官们忙忙碌碌，走来走去。
“得以在九重禁地这样熟悉地来去，这些人的生活也很有意思呢。”你大感兴味。
“哦？想过这样繁华的生活吗？看起来的确不错，那要不要我去给你求一个官职呀？”羽生结弦的调笑中带上了少许讶异。
“才没有。”你抱住他的手臂，顺势靠在了他肩上，“那些都很好，可我偏不要，我只要守着你就够了。”
你听到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如你所料，今天的大内之行便是婚后与几位旧时好友的第一次重逢。
上一次见面，大家都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如今已各有归宿——或供职宫中，或为人妻乃至为人母，如此相逢场景，难免不叫人感慨万分。
挚友数人围坐在火盆边，寒暄了一轮近况，嘤嘤啜啜落过几番泪，又开始七嘴八舌侃起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
那束七草也作为话题之一，在谈笑声中传过七八双细嫩白皙的手，最终落到了久子的手里。
“真是美丽……是在哪里摘的呀？这些年来我还从没见过活生生长在地面上的七草……”
她抚触着一簇叶片，柔声询问。
清原家的久子是在座的女子中出阁最早的，不到十三岁便入宫为妃，如今已有一女承欢膝下。
“当然是在家里啦，院子里的积雪下就有许多呢。”
“真羡慕你啊，能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
久子垂眸凝视着草束，笑容依旧优雅得体，你却瞥见她的双眼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当时的你，还不明白久子那一句「羡慕」真正的意指。
“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好啦，或许可以煮碗粥吃。”
闻听此言，久子立刻微瞪了眼，把草束护在怀里。
“才不呢，我要把它插在花瓶里每天看着，直到枯萎为止。”
“你可真奇怪哎……宫里什么珍稀绮丽的花儿没有啊，你却偏要把一束野草置在案上？”向来与她关系最好的贤子开口揶揄道。
“这个不一样。”
久子将草束抱得更紧了，像是拥抱着宝贵又易碎的希望。
说是这么说着，但日后贤子登门拜访时顺口提到，说直到那束七草完全枯萎，久子都没有把它扔掉。
“也许她把这当成一种向往的寄托呢。”对此羽生结弦这样评价。
你疑惑不解:“她看起来过得很好啊，还会向往什么呢？”
“这个，也许你以后会看到的。”他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二零一九年一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