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路慢慢飞羽过，黎明将至大路行

坚如磐石
第三章·夜路慢慢飞羽过，黎明将至大路行
碎石道路上的一切都那么安静，深夜中的生灵大多进入了睡眠，一部分的安眠后是另一部分人的清晨。洁白又纯净的月之女神将夜晚的祥和赐予万灵，同时也给夜晚耕耘的生灵带来珍贵的月光。一辆印着巨龙被刺穿胸膛的纹章的大篷车急速而过，这一个夜晚不安详的音符跳跃了一下转瞬即逝。
那是燃烬骑士团的大篷车，车内四人面对面坐着，驾车的马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他比缰绳还要粗糙的双手不紧不慢地牵着急躁的马儿，挂在车头的马灯映出老兵半张胡子拉碴，堪比岩石一样的脸。老兵或许有名字，但又或许被人遗忘了，他拉了多少年的马车，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人们都喜欢叫他马叔，又或是老马，管他呢，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老马弓着身子，苍老但依旧锐利的双眸紧盯着路面，这样在夜间出行他早已习以为常，长期在夜晚工作使得老马变得沉默寡言，但是他驾车的技术在骑士团都是很不错的。这一天晚上，老马和往常一样，在马厩里陪跟马儿说话，大多数时候更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是他似乎坚信马儿能听懂他说的话。
马厩外传来魅魔特殊的脚步声，她们的蹄子不同于靴子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乍一听像是一头小羊，但是脚步声的频率却慢一拍，毕竟魅魔比羊少了两只脚。老马知道是谁，隔着马厩的木门，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去哪儿啊！”
玛利亚推开马厩的大门，看见老马坐在一个军需箱上，两只脚翘在箱子前的酒桶上面，桶上放着一个空的餐盘和一点面包渣，老马屁股底下的箱子旁边放着小半瓶葡萄酒，老马的晚餐还是依旧，酒是主食，面包是下酒菜。
老马抬了抬眼皮，果然是她。老马不慌不忙慢悠悠从箱子上站起来，又弯腰捡起来那小半瓶葡萄酒，仰头灌了一小口。他牵着马，准备出去套车。
玛利亚笑着说：“马叔，这次去的要远一点了。”她从披风内的口袋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铁币，伸手抛给正要推门而出的老马。
老马头也不回，一伸手，就熟练的接到这一袋子铁币，只不过这次，沉重的钱袋子猛地向下一沉，这个分量让老马打了个激灵，他一只手将钱袋塞到皮袄里面，另一只手将挂在门边上的大衣取下，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口吻，说道：“别让我送了我这老命就行.......”
官老爷的命令，又能怎么样呢，有钱拿，就知足吧。老马这样自我安慰着想。
“这样啊，要去前锋城......”老马喃喃道，他说着，将马车缓缓驶出骑士团的驻地。“玛利亚大人，你总是这样，别人不会眼红么。”
大篷车内的玛利亚就坐在车夫位置的边上，她明白老马指的是什么，玛利亚经常活跃在贵族之间，今天帮这个伯爵，明天帮那个领主。贵族圈子里谁的庄园领地里面闹了魔物，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燃烬骑士团，想到燃烬骑士团，就想到这个办事勤快的玛利亚，玛利亚除了上缴给骑士团的一部分外，大部分的贵族们都愿意为了和她一亲芳泽而“故意”多给很多赏钱。但是论欲望的心思，谁又能比得过魅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