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戏》（一）明毒/花毒/阵营向(2)

“龙虎”是恶人帮会排名第二的大帮，陆远道在短短两月余就得到了这个位子让整个阵营都为之惊讶，不久后一日，龙虎帮会领地传出接连一夜的女人惨叫，此事一出坐实了陆远道恶人之名，众人也懂了，心狠手辣，陆远道就是这样一个人。
然而这样一个人有一条人尽皆知的软肋，是一个女人。
一个五毒女人，叫萦心的五毒女人。
“别说是陆远道了，要我看，这萦心是全天下男人的软肋，你不知道在长安那会儿，多少男人为她倾家荡产的。”
“可她不是个水坎吗？味道那么淡薄……”
“（骚话）”
“好好一个姑娘安安稳稳让男人养一辈子多好，怎么就想不开落了江湖过那种生死不定的日子。”
“这萦心姑娘卖艺又卖shen，但总捧不上长安花魁，身价也一直上不去，估计是伤了心。”
“真不知道她们那些女人怎么想的，低贱就是低贱，选上花魁也……”
“嘭”的一声隔壁桌子被掀翻，巨大声响吸引了酒楼里一半的目光，刚刚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三个男子噤若寒蝉，顺着碎桌遮挡的方向看过去，他们的桌上插了一把银色弯刀，刀刃仅距离刚还说自己*过萦心的男子面向一寸之隔，那男子盯着方才差点劈开自己脑袋的弯刀完全僵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另外两人早已吓瘫在地，弯刀的主人踩着桌子，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指向自己的身后，男子微微抬头正好能看到他黑色兜帽下一双红色的眸子。
“你该好好谢谢萦心，要不是他说放过你，现在你已经是碎尸一具了。”陆远道偏头让了个视角，身后的苗疆少年正看过来，一眼便可认出的五毒校服，还有眉心鲜红色的花样，少年面容被宽大的帽檐遮住一半，只能在另半张脸辨识出此时的情绪——他很愤怒，但不动声色，他的毒虫蛰伏在肩头，尺长的蛇盘在小臂，周围没人敢说话，全然被笼罩在压抑的怒气中。
无人注意混在二楼人群中的紫色魅影。
僵了一会，少年转身走了，从始至终没开口说一句话，陆远道冷哼一声，拔出弯刀跟上，末了向掌柜的扔了一袋银子，打开足够修缮今日的所有损失。
二楼的曲耀捻了捻手中毒虫，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惶惶不安，就在刚刚，他在萦心的愤怒里感受到巨大的悲伤，他清楚的看到萦心侧脸水珠反射出的光亮。
他哭了。
不知是哭他们的恶俗，还是哭自己的过去。
“阿宁！”出了广都镇陆远道匆忙拉下兜帽，一把拽住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的萦心，之前只看他心神不宁，拉到面前才发现他妆都哭花了，少年脸上满是泪渍，胭脂被晕成一块一块的，淡红色的眼影更是衬得楚楚可怜，美人哭起来叫谁人不心疼？陆远道的心揪成一团，展臂将萦心拥了个满怀，少年在落入怀抱的瞬间挣扎了一下，哽着喉咙喊了声“帮主……”便被扣着后脑吻住了。
陆远道的信息素很香，浓烈的刺鼻却又极具吸引力，萦心渐渐平静下来，胸口的起伏也被安抚平息，良久陆远道放开他，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明教笑着又偏头亲了他脸蛋，声音温和与之前在酒楼里判若两人：“阿宁，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接纳你过去所有的不堪，如果那些是你的困扰，我可以帮你扫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