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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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这日，明楼应邀来方叔店里喝茶。
“一个人？”方叔笑问：“我还以为阿诚会跟你一起来呢！”
“他学校里有点事，今天来不了了。”
方叔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您找他有事？”明楼问：“如果有事，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尽快抽空过来。”
方叔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我也有段时间没见那孩子了，今天没机缘，再见可能就要三年后了。”
“怎么？”明楼相当吃惊：“您这是要去哪里远行吗？”
方叔含笑点头：“去峨眉赴个约。”
“去那么久？”明楼觉得峨眉山也不是多远多难去的地方。
“是啊！这个约订的也久，”方叔不无感慨：“那年，我跟你父亲都还不认识呢！”
提到父亲，明楼的神色也复杂起来。
“方叔，”明楼说：“您与我父亲是至交，临终时他嘱咐过我，有事尽可与您直言，凡事都要先听您的意见，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方叔放下手中的盖碗，淡淡一笑：“你是有话要说，还是有事要问呢？”
“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年究竟是怎么遭害的？”顿了顿，明楼又问：“还有，汪曼春究竟是不是我妹妹？”
方叔轻叹：“说来话长啊！”
明楼不言，缓缓喝着自己盏中的茶。
少顷，方叔道：“你父亲当年也说过，此事，如果你成年后来问，我可以据实以告，不必替他隐讳。唉！他始终是个君子，纵使遭人暗算，也不肯替自己文过饰非。”
明楼想了想：“这么说，当年他老人家真有对不住汪玉茗的地方？”
“事出有因，其情可悯。”
明楼望着方叔，一时不知应不应再追问下去。
方叔呷下一大口茶，终于长叹一声：“你父亲与汪芙蕖虽是老同学，但他认识汪玉茗却是在我这里，唉！我虽然很想帮他躲过此祸，终究还是不能违拗他自己的意愿啊！”
“嗯？”明楼听不懂。
“那年我替他卜卦，算出他年内要逢祸端，本来我已经替他筹划好避祸之法，没想到他自己却拒绝了。”
“为什么？”
“他说是为了你和小镜。”
不等明楼发问，方叔又道：“我把占卜结果和破解之法告诉他时，他跟我说：’生死有命，我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如果我自己不去应，这劫很可能就要落到明楼身上，为人父母，替子女消厄挡灾乃天经地义之事，我不能躲！’”
明楼闻言，立即想起当年父亲说的关于星选子的传说，脑中轰然作响，讷讷道：“原来竟是我害了父亲吗？”
方叔立即否认：“这是个人命数，是你父亲自己的选择，你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明楼虽然点头，神情却是黯然伤感。
于是方叔又将后面的故事娓娓道来：“你母亲去世多年，亲族一直有替他续弦之意。他虽不反对，但也不肯随便接受他人的撮合。那日，他来我店里手谈，我中途有事出门，他便替我照看了一会店面，不想正遇上汪玉茗那时来此地挑选给她父亲的寿礼。也许真是天定的孽缘吧，初次邂逅，两人竟颇为投契……后来，他们又发现彼此还有些别的渊源，来往的机会便多起来了。本来，这也可算是一桩良缘。后来不知怎么的，你父亲发现汪玉茗居然试图对他施易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