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之半云离】15换心(2)

“你……”沈君离话没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他垂下眼，神情落寞。赵云澜缓缓放下电话，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闭嘴。
沈君离保持这样的姿势，呆呆的坐了很久，才发觉赵云澜还在，他脸上换了笑：“不好意思，家事。”
“没事，是……你爸？”赵云澜试探着问。
沈君离嘴角抽了一下：“医学上认定我是他儿子，但是，社会学上，他不承认我罢了。”
“有矛盾？”
“呵，矛盾，不算吧，如果我不在这世上，可能就没有矛盾了。”沈君离动了动酸了的胳膊，赵云澜从身后拿出两个靠垫，塞在他胳膊肘下方，“谢谢！”
“赵云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能够像计算机一样，被格式化掉记忆，该多好。”
“我没想过。”
“那你一定没经历过痛苦。”
赵云澜怀抱着靠垫一言不发。
“我妈妈当年对他一见钟情，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我外公很疼爱妈妈这唯一的女儿，用了一些手段，迫使他娶了我妈妈。很戏剧对不对？
后来生了有先心病的我，我从小体弱多病，动不动就住院，我妈妈娇生惯养，终于被我折磨的发了疯，一天晚上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
他以前的未婚妻知道有了我，不想担负养育我的责任，拒绝了他，他从那时候开始，对我非打即骂，说我毁了他的一切。你第一次收留我，还记得吧？也是他打的。外公因为年纪太大，没有争夺抚养权的可能，只好把他的公司留给了我，远赴加拿大养老。我现在就是荣信集团最大的股东。他在集团里的一切决定都要经过我的同意签字才能实施，他很不爽，尤其是，尤其是知道我……算了，如果这是外公最后的东西，我也有责任好好守护。
你说得对，我们一家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在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等我拆掉石膏，我就走。”
“你好好住着，”赵云澜说，“这里安静。”
沈君离有些颓废：“如果能选择，我情愿选择没来过这个世界。”
赵云澜拍了拍沈君离的背：“不要这样想。出生无法选择，你可以选择好好活着。”
“我曾经试过自杀。”
“不要这么想，更不要这么做！”
“说来也奇怪，自杀过几次，最后都是晕了，没一次成功。除了，最后这次。赵云澜，”沈君离掀开衣服：“你看。”
他的胸口一道疤痕绵延至左下肋骨。
“我对自己的心脏，对自己的生活，绝望的无以复加，我吞了一整瓶的药，等我醒来，医生告诉我，我的体内换了一颗心。就是那天，我居然感觉到了力量，我想，可能是老天让我重生了，我很开心，去做以前想做的一切，交朋友，泡吧，熬夜，运动。”
赵云澜手摸着疤痕，咬着牙说：“不是，不是老天爷让你重生，不是！”
“嗯，有道理，应该是医生。赵云澜，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
“你以后会不会抛弃我？”
“不会。”赵云澜给他系好纽扣，“你答应我，好好活着，保护这颗心！”
“我答应你！”沈君离目光灼灼：“赵云澜，谢谢你！”